“你別小看姐姐。”魏如意挺直脊背,言辭鑿鑿的說道,“她重情重義,哪怕與我們斷絕了關系,也絕不會對我們生死置之不理。”

此時的魏富海也開始猶豫起來,高高舉起的手緩緩放下。

魏如意這才鬆了口氣,然而,愁緒卻如烏雲般籠罩心頭,眉心又緊緊鎖了起來。

第二日,天氣晴朗,長湖橋上的湖水依舊冰封如鏡,彷彿時間也在這裡凝固。

寒風拂過,吹動魏如意單薄披風的一角,她不禁縮了縮脖子,靜靜地站在橋邊。

她從旭日初昇一直等到夕陽西斜,陽光漸漸稀薄,心中雖滿是失落,卻依舊在冷風中痴痴等待。

一串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如鼓點般敲擊著魏如意的心。她抬起明亮的雙眼,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魏如意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驚喜,那道颯爽的身姿與記憶中的影像漸漸重合,如同一束溫暖的陽光,驅散了她身上的寒意。

木晏清策馬行至橋邊,瀟灑地翻身下馬。

她走到魏如意的身旁,眼中帶著複雜的神色。往日姐妹情誼尚在,她見對方身形削瘦,穿的又單薄,不免有些心疼。

“抱歉,我被一些事耽擱了,來得晚了些。”木晏清解下自己的披風,將魏如意裹住,溫柔地繫好系帶,“你怎麼還在這裡等,小心凍壞了身體。”

披風上的熟悉好聞的氣息,溫暖了魏如意凍僵的身體。

她垂下眼,委屈巴巴的問:“姐姐,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管我了?”

若是以前,魏如意只要露出這種可憐的表情,木晏清就會立馬哄她,可這次,木晏清沉默著沒有說話。

剛剛感受到溫暖的魏如意,瞬間又覺得自己像是跌入了冰窖,凍得四肢冰冷,全身僵硬。

“對不起,姐姐,我為之前的事情和你還有姐夫道歉。但是父親的事情,我並不知情。”

“我知道。”木晏清凝視著魏如意的眼睛,有心疼亦有無奈,“你日後若有需要,可隨時告訴春喜。”

魏如意聽木晏清這樣一說,心中便明白了。

一直以來,木晏清為了照顧和保全她們姐弟,付出的已經夠多了。她本不該再奢望些什麼,也沒有資格要求些什麼。

“你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魏如意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了五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日,陽光熾烈,湖面波光粼粼。

魏如意被劉氏的丫鬟使喚著,一起出來採買東西,卻被那丫鬟惡意推下了水。

湖水瞬間淹沒了她的視線,她拼命掙紮,卻越陷越深。而那丫鬟就站在岸邊,臉上滿是陰冷的笑意。

就在她以為自己在劫難逃,要沉入湖底時,一道身影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將她緊緊抱住,拖回了岸邊。

魏如意的運氣很好,碰到了騎馬遊街的木晏清。

木晏清渾身濕透,卻顧不上自己,只是焦急地拍打著魏如意的背,直到她咳出幾口水,才鬆了一口氣。

木晏清聰慧過人,自然知道此事是劉氏的丫鬟是故意為之。

她抱著魏如意上了馬,不聽丫鬟辯解,便用長繩捆住對方的雙手,駕馬將那丫鬟拖拽回了魏府。

木晏清那時雖然年紀小,但已經跟著木逢春上了戰場,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沉穩鎮靜。

她當著劉氏以及魏家人的面,教訓了那個丫鬟,其殺伐果斷,雷厲風行的手段,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此次事件之後,魏家下人們再也不敢隨意欺辱魏如意,劉氏也有所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