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霧彎身行禮,道了謝,戴上帷帽,跟著秦之堅一起出了雅間。

“此事牽連魏家,你可想好如何應對了?”

木晏清長舒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到了抉擇的時刻。

高和豐也不催促木晏清,而是安靜耐心地等待對方的回答。畢竟之前他們便有所猜測,木晏清應當早有了心理準備。

木晏清起身徘徊了幾步,之後抬眼看向高和豐,聲音平靜卻透著決斷:“魏家與餘長軍勾結,貪贓枉法,狼狽為奸,早已背離正道。若此時不動手,定然後患無窮,說不定還會反咬木家一口。”

高和豐在木晏清身後,環住了對方的腰,下巴親暱地抵在她的頸窩,在耳邊說道:“不愧是我的將軍,當斷則斷,理智清醒,秉公執法,剛正不阿。”

木晏清動了下肩膀,見他沒有放開的意思,只好將他環在腰間的手拿開,轉身與他說道:“只是,魏家的小輩並未參與其中,到時還得麻煩你求求情。”

“好。”高和豐答應的很痛快,還打趣道,“我抄家有經驗,而你最擅鎮壓敵寇,時間耽擱不得,我們兵分兩路。”

高和豐與木晏清商議已定,各自行動。

高和豐率人直撲魏家,查封家産,搜羅罪證。木晏清則帶兵圍住刺史府,捉拿餘長軍。

餘長軍狡猾多端,若讓他察覺風聲,恐怕會狗急跳牆。且他在朝中根基不淺,若他拼死反撲,恐怕會牽連甚廣。

所以此事必須快刀斬亂麻,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立即拿下。

木晏清帶著一隊人馬疾馳,朝著刺史府而去。

果然,餘長軍這個老狐貍十分警覺,見勢不妙,帶著一隊護衛從後門逃走。

可木晏清是何人,她單槍匹馬,騎著戰馬小野跳入那堆拿著刀劍的護衛之中,長槍橫掃千軍,直指餘長軍。

餘長軍嚇得腿軟倒地,那群護衛也被木晏清的氣勢所震懾,竟一時間僵立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餘長軍臉色慘白,強作鎮定:“木晏清,我乃朝廷命官,你帶人沖入刺史府,不僅出手傷人,竟還用長槍指著我,你就不怕我參你一本?!”

木晏清微微挑眉,眼底滿是不屑:“永王殿下攜聖旨入北境,有代天子巡查,監察百官之特權。殿下交代了,讓就跟我一起回帝都,到時你再好好地參我一本也不遲。”

“你……你……”

木晏清冷眼看他:“餘長軍你自以為算無遺策,還想用木家做擋箭牌,簡直是痴心妄想!”

此刻有士兵前來,各個手中都託著錦盒,裡面全是查抄出來的證據與罪證。

餘長軍瞬間面如死灰,無言以對。

與此同時,高和豐帶人沖入魏家,將魏家圍的水洩不通,查封家産。

對方來勢洶洶,魏成才甚至沒來得及多問一句。

眾人皆不知發生了何事,直到高和豐搜出了魏成才與餘長軍往來密信,魏成才才知道自己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自始至終,高和豐都坐在廳堂之上,把玩著手中描金裂紋的瓷杯,眉眼間透露出運籌帷幄、掌控全域性的鬆弛感來與威嚴來。

面對魏家人七嘴八舌的質問以及求饒聲,他摸了摸耳朵,略顯厭煩,之後慵懶的揮了揮手,眾人便都被請了出去。

獨獨留下了魏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