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能知道他這兒子這麼蠢,竟讓魏高陽去下藥,關鍵還被抓住了。

好在魏高陽沒有出賣魏富海,否則今日說不定就不是什麼王家的人揍他了,而是那位殺神的侍衛直接過來抓人了。

“那……那可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劉二娘子想了想道,“既然那死丫頭和死小子被送回來了,木家也沒讓他們帶話給我們,想必他們還沒追查到我們這裡。日後,咱可別去作死,招惹那個殺神了。”

“我哪裡會去招惹,還不是這個冤家!”

劉氏瞪了魏富海一眼。

魏富海縮在床裡裝死。

“上次我被抓走,差點以為不能活著回來,雖然他們沒對我用刑,但也被嚇掉了半條命。”劉二娘子說到此事,還有幾分埋怨。

劉氏聽出了她的不滿,立即說道:“我當時也想找晏清去救你來著,可程靜霏那寡婦,最近硬氣的很,一直不見我啊。”

劉二娘子心中冷笑,又怎麼不知劉氏其實根本就沒管自己,如今也不過是惺惺作態,故意這般說的。

劉二娘子這點還是看得清的,於是也跟著裝模作樣的說:“我沒有怪姐姐,我只是想提醒你,若非有著姐夫和魏婉婉的那層關系,七殿下說不定早就與我們撕破臉皮了。”

“那……”劉氏冥思苦想,片刻後,勉為其難的說,“那程靜霏之前不是送來了賬單麼,要不我把剩下的趕緊送去,示示好?”

“我也是這樣想的,如此一來,我們與木家就沒有什麼債務和矛盾了。就算這事以後重提起來,或者查出什麼端倪,咱們拒不承認,他們也不好追究了。”

想起那筆欠賬,劉氏就心疼,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賬目。

可今日之事,劉氏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畢竟木家不會為他們撐腰了,他們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藉著木家的聲望作威作福了。

一想到自己要忍痛割肉,花一大筆銀子,劉氏只能捂著心口,恨恨地罵上魏富海兩句。

劉二娘子表面勸阻,滿臉和氣,眼底卻閃過幾絲冷笑。

今日陽光雖然溫暖,可颳起的風依舊寒冷。

程志勳正坐在淩風居的院中曬太陽,程靜霏拿來一塊絨毯,蓋在他的腿上。

“阿姐,我不冷。”

“起風了。”程靜霏不顧程志勳推拒,又讓紅珠去泡杯熱茶過來,給對方暖手。

“阿姐,我又不是府上那位嬌弱的七殿下,不必照顧的這般仔細。”

程靜霏嘖了一聲,略帶埋怨地睨了程志勳一眼,之後視線又掃向周圍。

路林見狀,帶著下人們退遠了些。

“志勳,你說話不可這般僭越。”程靜霏叮囑道,“雖說殿下為人親和,可畢竟身份在那裡,我們還是要注意些,不能過於冒犯。”

“為人親和?”程志勳輕聲笑了起來,“我的好阿姐,你還是太過單純了。”

程志勳微微仰頭,目光飄向天際,眸光幽深晦暗。

“他可是帝都人人都畏懼的殺神,你可別被他的表象所矇蔽了。”

“我倒是覺得殿下並非傳聞中的那般冷酷無情,自私自利。”程靜霏說道,“昨日之事,你聽該聽說了吧。高陽和永平這孩子,做的事情可是要人命的,可殿下竟然一笑而過,既往不咎了。”

“一切不可只看表面。”程志勳不以為然,“畢竟木家現在是他的靠山,而他被人刺殺已經家常便飯了,既然沒有出事,那還不如賣一個人情給你和晏清。”

程靜霏低眉沉思片刻,道:“我雖不知他以前是怎麼樣的人,也不知他是否存著這樣的心思,但我能看得出來,他當是真心喜歡晏清的,如此便夠了,不是嗎?”

程志勳聽到此話,眉心縮了縮,眼神也變得冷厲起來,不過須臾,又恢複如常。

雖然表情變幻不過一瞬,可程靜霏十分了解程志勳,還是注意到了。

她問:“志勳,我上次與你說的話,難不成你都忘了?”

程志勳自然知道程靜霏說的是什麼,卻避重就輕道:“阿姐,我還不想成婚呢,你可別和咱爹一樣,總是催我了。”

“我可不催你,只是,不是自己的,就不要抓著不放,省的結出怨來。”

程志勳笑了笑,裝作沒聽出程靜霏的言外之意,還笑著說:“阿姐放心,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一切皆看結果好了。”

程靜霏還想與對方說上兩句,紅珠端著熱茶過來了,她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