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傲慢,眼底溢滿得意之色:“是啊,我之前是在帝都做生意的,可比木家生意大多了。”

木晏清道:“北境可比不了帝都,夫人做這麼大的生意,想必見識非一般人能及。”

“見識說不上,不過你們鋪子裡的東西,那我是見慣了的,沒什麼新奇。”劉二孃高傲地揚起下巴,“不過,像你們這樣的山野村婦,定然都沒去過帝都吧,跟你說,也說不著啊。”

“帝都確實很久沒去了。”木晏清輕笑,腦海中忽然閃過高和豐的臉,頓了頓說,“帝都的郎君,我倒是有一個。”

劉二孃怔了怔,再次上下打量著木晏清,隨後就笑了:“你家郎君是帝都人士?那怎麼都淪落到北境來了?不會是在帝都混不下去了吧?否則,誰來這連年戰亂,窮鄉僻壤的小地方啊。”

木晏清眸色微凜:“這裡確實比不上帝都,可若沒有北境這道防線,你又如何在帝都過的那般逍遙自在。”

周圍的顧客已經將二人的對話聽的七七八八,早就看不慣劉二孃這眼高於頂的囂張態度了,紛紛聲援木晏清。

劉二孃見眾人問責自己,讓隨從大聲喝止眾人閉嘴。

隨後不滿的控訴道:“我可是貴客,怎麼,你們店大欺客就罷了,還聯合這些顧客一起欺負人,這是什麼意思?”

木家人畢竟是北境名流,更是北境的英雄,其中已經有人認出了木晏清,但卻並不點破,還叫住其他想要提醒的人,準備看劉二孃的好戲。

木晏清笑著說:“夫人誤會了,我只是覺得夫人生意做的這麼大,又一身綾羅綢緞,想必每日出入名流之地,少不了打點,應該不會不帶銀錢在身上吧?”

劉二孃梗著脖子:“我當然帶了,可我現在很不滿意這家店的態度,我那外甥女可是你們北境的女英雄,這店是木家開的,我從我自己家拿東西不是很正常。再說了,我也沒說不給錢,只是說先記帳而已。”

“哦,帶了,那就好。”木晏清眼底笑意更甚,“我還以為您也是在帝都混不下去了,這才來到咱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投靠親戚,所以手頭不寬裕呢。”

“你……”劉二孃被戳到痛處,氣憤地指著木晏清,惱羞成怒道,“這東西我不要了,但我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你這刁民,敢如此羞辱我,今日我就讓你長長記性。”

木晏清沒想到這個劉二孃竟然比她姐姐劉氏還囂張,竟敢在木家的鋪子裡跟人動手。

那兩個五大三粗的隨從上前,眾人皆驚懼的往後退去。

掌櫃忙讓夥計叫來護院,誰知護院還沒來,這邊兩人已經被制服了。

只見那兩人朝著木晏清沖了上去,木晏清靈活地側身躲過,之後便只聽得“咔咔”兩聲響,那兩人哀嚎聲起,陸續倒下了。

爭鬥結束的之快,讓眾人瞠目結舌,猝不及防。

劉二孃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木晏清,她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練家子,武功還這般高。

“快點起來!”她忙朝著那兩人喊,見二人抱著脫臼的胳膊,害怕的不敢靠近,便又朝著掌櫃喊道,“你還不快叫人來,把這個悍婦給我制服了!”

見掌櫃垂眸靜立,無動於衷,而周圍人又以一種看好戲的戲謔眼神看著自己,劉二孃這才察覺到木晏清的身份似乎不同尋常。

“你……你是什麼人?”

木晏清沒有回答,眼底卻充滿諷刺的笑意。

劉二孃不免有些心慌,便想找藉口離開,之後等自己姐姐到了,再幫她報仇也不遲。

還沒來及轉身,便聽到人群中有人問她:“你連她都不認識,還冒充別人的姨娘?”

劉二孃循聲望去,便見一身著錦袍,裹著狐裘大氅的儒雅男子從人群中走出,光憑穿著便知,此人非富即貴。

而聽剛剛對方所言,這個身手極好的女子,莫不是……

劉二孃心中一驚,臉色大變。

高和豐走到木晏清身旁,握住她的手看了看,聲線溫柔地問:“打疼了沒有?”

面對周圍齊刷刷的視線,木晏清臉頰有些發熱。她尷尬的抽回手,答道:“無事。”

高和豐湊近木晏清耳邊,低聲輕語:“此事你不好出面,剩下的都交給我吧。”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木晏清感覺自己耳朵和脖子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她瑟縮了下脖子,訥訥的應了聲:“嗯。”

高和豐看著她紅透的耳垂,嘴角微微上揚。

可轉過頭,他眼底的笑意消失,換上了一張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臉。

“我雖來木家不久,但我家娘子的親戚還是認得全的,怎麼沒聽說過你這麼一位姨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