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得他心裡亂騰騰的。

許是火日炙人,路遲青頭腦一陣暈眩,而後又下意識反應過來,那是被她亮閃閃的笑容眩暈了。

他勾唇,玩味:“好啊,你想怎麼玩我?”

夏梅茵和他對視,視線很緊,像一條鈎子勾住他,又如一條鏈子栓住他:“你肯讓我玩?”

路遲青被釣得有些心猿意馬,啞聲說:“能被你玩,是我求之不得的事。”

夏梅茵笑了下,手上動作加快,漣漪變成駭浪之勢,手指蔥白:“不會怪我嗎?”

心還在不住地跳,路遲青說:“怪什麼,你情我願的事。”

夏梅茵做好蓄勢待發的準備:“我想讓你濕身呢?”

失身啊。

路遲青上趕著把自己貢獻出去似的:“那更迫不及待了。”

話畢,夏梅茵眼底劃過一絲狡黠,鞠起一捧水,直直往他身上澆,弄了路遲青一身。

他不知所措地愣住。

純白短袖濕答答往下淌水,下巴,喉結,胸膛全濕透了,出具輪廓的腹肌線在布料裡若隱若現,他臉上寫滿不可思議,又茫茫然看向始作俑者,狼狽和性感在他身上糅合在一起。

不相沖突。

夏梅茵笑不活了,臉上有種計謀得逞的笑意,指著他:“你被我玩了。”

“……”路遲青雙眼閃著陰鬱的光,像一頭暴走在邊緣的小獅子。

原來是這種玩。

他一字一頓咬得緩慢,也重:“夏梅茵,現在輪到你要完了。”

夏梅茵霎時失去笑容。

路遲青冷笑一聲,手指滲進水井裡,拎起時勻長紅潤的十指濕漉漉,緊接著,他不緊不慢地朝夏梅茵看來。

意味明顯。

夏梅茵眼神一緊,拔腿就跑,路遲青已經火速站起身去追。

夏梅茵滿院子跑,小嘴不依不饒:“路遲青你好意思嗎,追著女人打,你丟不丟人啊?”

“打你不丟人。”

“是你說的,不怪我,你情我願的事,你怎麼能出爾反爾的?”

路遲青倒過來截住她,把水珠彈在夏梅茵臉上,夏梅茵簡直氣瘋,哀嚎一聲,“我劉海濕了!”

路遲青:“我沒濕麼?”

夏梅茵忍無可忍,捧起一泓清水報複性地往他身上潑去,“誰讓你動我劉海的?!”

“你還潑是吧?!”路遲青囫圇抹一把臉,彎下身去撈水,賣石灰的碰上賣面的,場面一發不可收拾,兩人鬧成一團。

過不了多久,兩人頭發,臉上,衣服上全是水印子,誰也不含糊誰,青石板磚也被濺出來的水洇濕。

孟縠眼神追隨他倆,有些咋舌地問:“這是……魚水之歡嗎?”

管寧翹著二郎腿看戲,井裡瓜沒吃到,倒是先餵了一嘴狗糧,他聞言哈哈大笑:“你這個形容絕了,回去查查成語字典吧文盲。”

夏梅茵殺人不過頭點地,只得求饒:“你別潑我頭發了,我住手還不行嗎?”

路遲青果真停下來,收攏手指,一副得逞樣兒:“你潑我一身水的時候不挺橫麼,以為過潑水節呢?”

夏梅茵三兩步跑到井的另一側,氣得臉頰鼓鼓囊囊:“不就潑你水嗎,搞得我吃你豆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