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叫被迫上崗。”說完,夏梅茵重新趴下去,臉埋進手肘窩。

路遲青忍不住放聲笑了,笑得很清脆,夾著一股尋開心的惡搞意味,像剛從樹上摘下來的脆棗。

他又俯身,後頸棘突明顯,少年幹淨低沉的聲音灌進她耳膜:“噯,夏梅茵,知道五點二十分你在幹嘛麼?”

夏梅茵眼皮子動了動,兩隻眼半閉半睜,看著沒什麼精神,從下往上睥他。

路遲青湊近了看她,漆黑的眉眼壓著一抹輕挑:“五點二十分,你在打呼呢。”

夏梅茵原地炸起,她怎麼可能打呼啊?

她睡覺從不打呼!

她臉色微慍:“你別胡說,我睡覺從來不打呼。”

“你怎麼知道自己打不打呼?”

“我……”老天!她剛才不會真的打呼了吧?

可是在路遲青面前打呼沒什麼可丟人的。

反正不比他考零蛋丟人。

如此想著,夏梅茵乳腺舒服多了。

路遲青下頷線緊繃,憋著笑:“我什麼,嗯?”

夏梅茵氣急敗壞,話滾上舌尖:“打呼又怎麼了,說明我睡得香,還有,誰說五點二十分就不能打呼了?”

路遲青斜眼瞥她,懶洋洋開口:“沒說不能,我想說,你打呼還挺可愛。”

“……”

他說話怎麼給人一種抽盲盒的感覺。

一句比一句意外。

夏梅茵懶得跟他計較,問:“你寫完了?”

“當然。”

“你自己改錯吧,我再睡一會會,五分鐘。”

“好吧。”路遲青說。

夏梅茵又趴下去閉上眼了,她看起來似乎真的很困,也很貪睡,隨時隨地給她一張床都能入睡的那種。

路遲青改著改著就不想改了,因為他發現比起題目,夏梅茵的睡顏更有吸引力。

地球在轉動,

窗外在下雨。

小羊在打酣,

而我在……

“你在偷看我?”

下一瞬間,夏梅茵毫無預兆睜開眼,冷冷盯著他。

路遲青慌神。

他欲蓋彌彰咳一聲:“看看還不行,你臉上是景點?”

“你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怎麼睡得著,算了不睡了。”她煩躁地直起身來,望著窗外哀嘆一聲。

路遲青揉揉發燙的耳根子,他靠在椅背,脖子後仰,遮住那塊地方,說:“題我自己糾正,今天的補習到這兒吧,你回去睡。”他頓了一下,又添上一句,拖腔怪調像個無賴,“夏老師辛苦了。”

“……”

好壞啊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