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過去,用力親了他一口。

路遲青微微一怔,瞳孔渙散了下。

“你怎麼回這麼晚?”

“你怎麼忽然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

夏梅茵搶先回答:“剛從系裡組織的晚宴回來,累死我了。”她把高跟鞋脫掉,啪嗒砸在地上,雙腿放到路遲青身上,“你什麼時候來的?”

路遲青本想老老實實回答“我已經等了你六個小時了你再不回來我會打算上吊”,話到舌尖他把這倆字拽了回來,語氣冷硬:“你管我什麼時候到。”

見他臉色不悅,夏梅茵拿腳掌踩他的臉頰,放低了聲貝:“怎麼生氣了?”

路遲青沉默不響。

夏梅茵耐心追問:“是因為我晚歸?”

路遲青幽怨瞪她一眼:“你自己想。”

夏梅茵嘆了口氣,“我知錯了,如果知道你來,晚宴我也就不去了。”

路遲青不為所動。

她本來就累了,沒哄幾句人更累了,索性靠在沙發背,怪怨起來:“你總是這樣,來也不通知我,每次都這樣,說了下次別這樣你還這樣。”

“而且每次你一來,就給我擺臉色,上次也是,我雖然樂意哄你,但久了我也會身心疲憊的。”

“不想哄我了?厭倦我了?”

“我有說不想嗎?”

“那你累什麼?”路遲青望文生義,“哄我就累,和別人出去玩怎麼不嫌累?”

“……”

“才一個月不見,你就這樣了。”他忽然湊近臉龐,目光似釘,冷聲說,“夏梅茵,你變冷淡了。”

“我只是累……”

“在我眼裡,分明是厭倦。”

夏梅茵實在無計可施,無可奈何看著他,她知道路遲青在無理取鬧不講道理,不過想想好像她也挺沒理的。

所以,她也強詞奪理地道:“你再這樣子滾回中國。”

“你叫我滾?”

路遲青倏地站起,那一瞬間,夏梅茵清楚的感覺眼前降起一座富士山。

如此囂張的身高壓制,她瞪大雙眼,叉腰怒視。

自認為始終奉行氣勢不能輸的人生之道,指著他,氣呼呼道:“你給我坐回去!”

路遲青嚥了咽喉嚨,有苦說不出,又墩地坐下了。

夏梅茵冷著臉:“你下次再這樣一聲不響來找我,讓我毫無心理準備,我們仍然會有很多次架吵。”

他皺眉,“我不想吵架。”

“那我想吵?”夏梅茵上下盯他,“向我保證,下次來的時候必須跟我說一聲,能做到嗎?”

許久,路遲青冷著臉嗯了聲。

夏梅茵拉著他的手坐下,又親了親他的嘴角,一口兩口,賞賜他乖似的,他心情微好,張開唇縫,神色沒那麼難看了。

緊接著,路遲青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看著價值不菲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