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千金,美人,天才,她只想健健康康的愛人,健健康康的被愛,有冬天臥室,裸露和慵懶。

足矣。

路遲青起床洗過澡,穿上黑色綢緞睡衣在廚房裡忙碌起來。他小心著意地給她煎了塊大小中等的牛裡脊,盤裡有聖女果,煨小牛肉和杏仁奶湯,還有一個薩瓦式的小蛋糕,蛋糕峰頂是草莓果醬淋澆而成的玫瑰花蕾。

夏梅茵起來洗漱完畢,邊揉腰邊開啟冰櫃拿出冰鎮過的甜蘋果酒,細頸瓶裡裝著,她頭也不回問:“甜酒只有冰的,喝不?”

路遲青端出盤洗好的青提,摘下一個,丟進嘴裡,邊嚼邊應:“都行。”

“ok。”夏梅茵把酒拿出來放到餐桌上,又拿來兩個瀝了水的玻璃杯,撬開瓶蓋,將酒倒出來解凍。

青提很甜,路遲青又吃了一個,眼神由始至終停留在她身上,沒一刻挪開過,終於按捺不住,不聲不響的溜到後面,攬她的腰,她嚇得差點把酒倒出來。

夏梅茵半推半就,就像對付一個糾纏不休的孩子一樣。

“你幹嘛,嚇死我了。”

路遲青長著張拽哥的臉,說:“寶貝,你是用世界上最甜的果酒做的吧,聞一口就讓人慾罷不能。”

夏梅茵:“……”

這人青天白日發什麼神經?

她反戈一擊,開起了玩笑:“你的嘴巴是用鞭炮做的吧,開口就停不下來。”

路遲青仰頭飲一口,一股酸酸甜甜的涼氣鑽進嘴裡,不由得渾身震顫一下,低沉難耐的嗓音落在耳畔,腰間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委屈巴巴看向她:“嘴巴冰封住了,需要一個吻才能解開。”

夏梅茵大為無語地掃他一眼:“路遲青,你好幼稚。”

路遲青眨了眨眼,繼續賣慘:“你不願意救我麼?”

夏梅茵充耳不聞,轉身繼續忙去了。

他松開手,腳步跟上去,不捨不棄問:“也不愛我了麼?”得不到回應,他整個人黏她身上,從身後環住,不撒手了,“說句你愛我,也可以解開。”

“……”夏梅茵簡直被氣笑,心說真拿這只活寶沒轍,忽然間對以前的拽哥生出幾分懷念。

她瀟灑轉身,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回答:“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聽見了沒?!”

他這才適可滿意,嘗到果餡那般開心,低笑兩聲:“嗯,聽見了聽見了。”

吃過午飯,兩人窩在沙發上聊天,電視播著苦情劇,陽光投進來,落在桌椅,愛就在其中瘋長。

路遲青變著戲法打擾她,一會兒親她,一會兒嗅她,說她身上有一種魅力,一股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芬芳,移不開目光,只想就這樣看著她,時間浪費給她。

夏梅茵屬於那個擺著黑臉欲擒故縱的,情到濃時直接按在沙發上實戰,喘息聲此起彼伏,她老是感覺哪裡不對勁兒,趴在他光著的胸膛上沉思幾秒,捕捉到異樣兒:“路遲青,你怎麼不抽煙了?”

對,從昨天到現在,他沒碰過煙,也沒下樓買過煙,身上打火機都沒有,換作以前,他身上總卷有陣淡淡的煙味,現在他身上只剩自己的味道了。

雖說路遲青煙癮不大,但一根不抽,還是挺奇怪的。

路遲青長腿一伸,隨意搭在沙發扶手上,低眼挑眉看她,扯著嘴角說:“抽煙有什麼好的,用抽煙的時間吻你不更好麼。”

夏梅茵更加疑惑了:“你以前不是總抽?”

“戒了。”

“為什麼戒了?”

路遲青其實想說,他怕抽煙會像上次那樣燙你手,他不想你受傷,所以他戒煙,但這種話他又死活說不出來,矯情死了,只換了一個藉詞:“抽煙減壽。”

夏梅茵皺眉:“你不是不怕死麼?”

“夫以妻貴沒聽說過麼。”路遲青清咳了咳嗓子,調開視線,語氣淡淡,“我現在不能只為自己活著,還要為你活著。”

“這都什麼啊。”她一臉莫名其妙,“不過抽煙確實不健康,戒了也好。”

“嗯,我也不想你跟著我一股煙味啊。”

“其實也不是很濃,說起來,也不知道爺爺身體怎麼樣了,”夏梅茵忽然變得惆悵,“爺爺前幾年一直抽旱煙,他肺不太好,老咳嗽。”

路遲青沉默下來,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前段時間去看夏爺爺夏奶奶的時候,爺爺身體狀況已經非常差了,吃飯都難以下嚥,醫生說肺痰太多,隨時都有因卡痰導致呼吸困難的風險,想給他辦住院手續,奈何老人家一直不肯,夏奶奶總罵他較勁,讓他別死這麼快,等孫女回來,看最後一眼再死,反正就吊著最後一口氣了,夏爺爺淚眼混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