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梅茵更為歉意地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一個個問題已經像連珠炮一樣襲來:“你認識她嗎,你知道她在哪個班嗎,你和她熟嗎,說白了你只不過是沾了她男神的光過來蹭吃蹭喝而已,唱句生日歌,碰一杯酒,就是所謂真情,那你對你的朋友們都挺敷衍的吧?”

“你……!”男生被反問得啞口無言,他動動嘴皮,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包房內安靜得可怕。

夏梅茵已經輕輕撤回目光,幾欲轉身走人,驀地,一個高大的人影攔住去路。

男生咽不下這口氣,擋在她面前,聲線寒冷:“我要你道歉。”

與此同時,咿呀一聲,大門從外開啟了。

全部人注意力被牽引,齊刷刷往外看,視線被一個高瘦的黑色身影占據。

路遲青不知什麼時候到的,他穿了件黑色外套,黑眸淩冽,氣場很強,寒氣包裹住他,他一步一步往裡走,朝夏梅茵走來。

全場屏住了呼吸。

他在眼前站定,夏梅茵愣愣地看著他,睫毛如受了驚的小獸經不住一陣顫動,緊接著,睫毛下投落一片深深陰影。

路遲青抬手,拇指捏起,替她撚去頭發絲上黏著的奶油,那是打蛋糕仗時不知哪個混蛋不小心扔給她的。

明明她已經躲得夠遠了。

夏梅茵渾身一僵。

然後手上一暖,他牽起自己的手腕,力道很輕,牢牢圈著。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撞開男生肩膀,經過黃梅雨時腳步一停,偏過頭不冷不淡地掃她一眼。

眼神很……兇。

黃梅雨打了個寒顫。

兩人離開包間,善後者管寧殷勤地替他們關上門,歉意地說:“打擾了,你們繼續玩!”

關門之際,不經意間和人群最後面站著的劉新晴不偏不倚地對上視線,管寧眉頭皺了皺,瞬間又漲紅了臉。

他砰一聲甩上門。

人走後,一男生打破冷卻的氣氛,質問道:“剛剛那人誰啊,他媽的真囂張。”

另一個男生回答:“好像是同一屆的,叫路遲什麼……哦,路遲青,球場不敗。”

“球場不敗是什麼鬼?”

“就是……打籃球誰都不是他的對手。”

“……”

夏梅茵就這樣乖乖地被路遲青牽著,來到馬路邊,走了一百多米路,路遲青始終默不作聲,抿著唇線,往前走著,她在後面亦步亦趨跟著,忽然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夏梅茵猝不及防,鼻頭撞上去,哎喲一聲,趕緊甩開他的手,揉了揉撞疼的地方。

路遲青轉身,臉色很差,開口就是一句夾著怒火併不太禮貌的問候:“夏梅茵,你犯什麼病?”

夏梅茵啊一聲,“我沒犯病啊?”片秒,她又說,“我沒病。”

路遲青俯身眼神壓著她,不讓她躲閃半分:“你知道你去的什麼地方麼?”

“知道。”

“多大人了還瞎亂跑,安全課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