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的白色晨褸扔還給他,“穿上去。”

他滿臉委屈,仍光著身子坐在地上,“就不穿。”

“一會兒我室友就回來了。”她說道。

“那就讓她看個夠。”他說,“反正我身材還不錯,不看是她虧了。”

她瞪著他,他也瞪著她。

房門又被敲響,羊角辮回來了。

她咬咬牙,強行將白色晨褸給他穿上,並給他扣上鈕扣。他的唇角帶著淡笑,倒沒有反抗。

將他推進自己房間,她才去開了門,羊角辮早已等得不耐煩,“怎麼這麼久啊?”

“我在洗澡。”

“哦?”羊角辮拿著早餐袋進來,隨意一瞥,“沙發上的衣服怎麼都掉到地上來了?”

她沒吱聲,直接回了房。

房內的路希德正懶洋洋趴在她的床上,半眯著眼,似乎就要睡著。

她彎身從他的口袋裡拿出手機,“我讓你的未婚妻來接你。”

他卻是反應迅速,立刻握住她的手腕,“讓我和你多待一會兒。”

“我們是不可能了。”她換另一隻手拿住手機,就要拔號,“你要麼自己走,要麼我叫人把你領走。”

他憤怒地瞪著她,“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你知道我是多麼想見到你嗎?”

她的手頓住,深深地看向他,“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們之間不光是第三者的問題。”

“那是什麼?”他緊緊追問。

“我無法長期生活在這裡,就算能,我和你之間也隔著階層。在你未婚妻眼裡,我可能連第三者都算不上。因為實在太沒有競爭力了。”

她深深地注視他,“你太年輕,才剛過二十歲,還不太明白這世界對階層不同的人有多殘酷。”

在格拉斯星如此,在地球也是如此。

“我怎可能不明白階層?”他說道,“我從生下就明白。從小到大,圍繞我身邊的僕從無數,就算與其中一兩個的關系再好,我們之間始終也隔著看不見的距離。我從小到大讀的是專門的精英貴族學校,普通平民連進去當員工的資格都沒有,一個清潔工都是透過重重審核的貴族家傭人的後代。可我就是喜歡你、愛你怎麼辦?從多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喜歡你了。”

她轉過臉,不想看他。

他卻猛地抓住她的手,緊緊的,“我知道很多東西隨著成長會變,可也有很多東西不會變。我現在不在意階層,將來肯定會在意,可我現在愛你,將來仍然愛你。如果你在意的是階層,那我會幫你,幫你躍升到與我同一個階層。”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直視著他,眼裡噙滿淚水,“我不需要。”

“為什麼?”他的聲音隱隱哽咽,眼眶泛紅。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與同情。”

“我不是幫你與同情你,我是在幫我自己。”他說道,“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他的眼神深刻而堅定,透出的光深情而纏綿,微抿嘴唇彷彿永遠在說我愛你。

她心裡堅冰忽然開始融化,眼淚奪眶而出,緊緊抱住了他,主動吻上他的嘴唇。

他立即回吻住了她,是略帶瘋狂地、狠狠地吻上了她,將她壓在身下,連衣服都顧不得完全脫……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

有人說愛與性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