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原本痛哭的血淋淋男人忽然不哭了,竟笑著從地上站起來,彷彿老熟人似的用英文對她說道:“別那麼認真嘛,玩玩而已。”

星娜盯著他,手中的槍握得更緊。

“所謂來者是客,我們都還沒對你動手呢,”血淋淋男人詭笑著道,“你就不要對我舉著槍了。”

砰的一聲響,星娜竟直接扣動了扳機,直射他的心髒。

但他卻安然無恙,仍陰森森地笑站原地。

原來,他穿了特殊材料的防彈衣,強護心髒與重點部位,這一槍沒能奪他的命。

忽然之間,星娜猛地移動身體,砰的一聲響,一顆子彈從她的右肩迅速擦過。

燕尾服男主人已經趕到,見沒能擊中她,遺憾地搖了搖手中獵i槍。

星娜微怒,舉起消音手i槍,瞄準燕尾服男主人,這時血淋淋的男人突然朝星娜撲了過來,星娜一腳踢過去,就要狠狠將他踢開,可就在她的腿與男人相碰之時,男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支針管,用力朝她的小腿肚一插,一股冰涼液體頓時被注入。

星娜暗叫不妙,此時收回已來不及,僅僅兩秒,藥液就已注射完畢。

一股眩暈朝星娜襲來,重重的、沉沉的,星娜倒在了沙灘上。

“真夠厲害的,”注射藥液的血淋淋男人陰惻惻笑道,“單槍匹馬就敢來,電視劇看多了吧?”

當星娜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白色手術床上。

四面都是玻璃,玻璃外還有觀眾。

是的,觀眾。

一群穿著昂貴西服與晚禮服的男女正坐在落地玻璃窗外的席位上,興致勃勃地看著玻璃窗內的她。

她就像玻璃缸內的魚,而他們則像賞魚人。

“各位,”之前在海灘偷襲她的燕尾服男人拿著話筒出現了,指著玻璃缸內的她,說道:“十五分鐘後就開始正式下注。賭她必死,一賠三,賭她必活,”他特意放慢了語速,“一賠千。十萬買起,上不封頂。另外我友情提醒一下大家,綁住她的繩子是由特殊材料做成,曾經綁縛過最出色的柔道手,也沒能被掙開過。”

觀眾席上的男女竊竊私語起來,甚至還傳來低低笑聲,顯然覺得這遊戲很不錯。

玻璃缸內顯然裝有傳聲器,被綁在床的星娜聽得火冒三丈,她來地球這麼久都沒這麼狼狽過。

視線一轉,她猛然一震,瞪圓眼睛,差點不敢相信——身穿古馳高定西裝的路嘉柏居然正坐在觀眾席的正中間位置,一襲露肩銀白長款禮服的路二太坐在他身邊。

他們顯然已認出了她。

極度驚訝後,路嘉柏的神色冷漠,立即將視線移開。路二太卻一直看著她,嘴角微微翹起,似是覺得十分有趣。

路嘉柏居然也入會了?或許是被路二太引誘入會,也是死性不改。

她故意對著路嘉柏與路二太露出哀求與求救的眼神,路嘉柏卻目不斜視,反應冷淡,路二太則抬起下巴,一副“就是不救,你奈我何”的模樣。

“現在透過網路觀看現場的全球會員先下注,開始!”燕尾服男人拿著話筒道。

玻璃缸內的她只聽得嘀一聲響,天花板上吊著的一個電視突然自動開啟,旁邊的攝像頭對準了她。

電視裡出現了她被綁在床上的影像,同時傳來各種語言的嘰喳聲——這是透過深網同步傳輸的訊號,可以聽到全球會員的聲音。

“我看她瘦瘦的,恐怕不一定能贏。”有人用克羅埃西亞語說道。

“她一定能贏,否則不會一賠百。”有人用阿拉伯語說道。

“她必輸,這次賭注真沒意思。”有人用極為冷僻的蘇格蘭高地方言說道。

星娜的耳朵曾被植入多種語言晶片,幾乎囊括地球所有語言,百分百能聽懂這些會員說的話。

“時間到!”燕尾服男人高聲道,隨後又道:“現在,現場會員開始下注!”

觀座席的正後方有一塊巨大的電子螢幕,嘀嘀嘀,正不斷顯示各種投注,十幾秒後定格在巨大的幾個英文單詞與數字上:in 5,ose 35。

意思是賭她贏的有5人,賭她輸的有35人。

三秒後,眾人發出了噓聲,只見玻璃缸內出現了一個身穿白大褂,戴著白帽子和白口罩的魁梧男人,推著一輛手術車走到星娜身邊。

手術車上擺滿各種刀具,手術刀、瑞士軍刀、鋒利剪刀還有雪亮雪亮的大菜刀,一眼看去,只覺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