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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江燼失去意識後，彷彿再次跌入那個熟悉的夢境——林昭就住在自己隔壁，每天早晨出門時都會遇見她。她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肩上的長發隨意地垂落，每次經過他身邊，都帶著一絲淡淡的桃花香氣。

只是……夢裡的林昭似乎不認識他了。她每次見到他，都只是禮貌地點頭微笑，輕聲道：“早上好。”

江燼張了張嘴，想叫住她，可林昭已經轉身走遠了，腳步輕盈，彷彿一陣風，怎麼也追不上。

他有些慌了，想邁步去追，可身體像是被什麼束縛住，根本無法動彈。眼前的場景開始模糊，夢境漸漸潰散，變成一片空白……

——

手術室外，江燼被護士緩緩推出，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滲著細微的汗珠。醫生摘下手套，對站在一旁的江母交代著術後注意事項。

“手術很成功，結節切除了，沒有什麼大問題。”醫生的語氣平穩，“不過，術後要注意休息，近期不要做劇烈運動，避免用力咳嗽，以免影響傷口癒合。”

江母連連點頭：“好的，醫生，那飲食方面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前幾天以清淡飲食為主，少油少鹽，別吃太硬的食物。等恢複得差不多了，再慢慢恢複正常飲食。”醫生頓了頓，又補充道，“另外，他麻醉剛退，可能會有點頭暈惡心，這是正常反應。如果有嚴重的不適，比如呼吸困難、胸悶，就及時通知我們。”

江母緊張地看了眼江燼，見他雖然閉著眼睛，但眉頭微皺，像是睡得並不安穩，忍不住嘆了口氣：“麻煩醫生了。”

醫生點點頭，叮囑道：“今天先讓他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恢複情況。”

護士推著病床往病房走去，江母輕輕握住江燼的手，低聲呢喃：“傻孩子，怎麼每次生病都自己扛著，非要折騰到最後才肯讓家裡知道……”

江燼沒聽見，他仍沉浸在夢境的餘韻裡，彷彿還聞得到那股淡淡的桃花香氣。

江燼閉著眼睛，整個人還沉浸在麻醉後的恍惚感中，耳邊隱約能聽到熟悉的聲音——陳思琪、趙屹、沈嘉禾，還有父母的絮絮叨叨。

“醫生說別讓他再睡過去了，要一直喊著。”

“哎，麻醉剛退，估計還暈著呢。”

“你猜他醒來第一句話會說啥？”趙屹的聲音裡帶著點幸災樂禍。

江燼的意識慢慢浮了上來，彷彿從水底掙脫出來。他的腦海裡還殘留著那個夢的影子，林昭住在他隔壁，每天都會遇見，每次身上都帶著淡淡的桃花香，可是——她不認識他了。

夢裡，林昭的背影慢慢遠去，他下意識伸手想抓住，卻什麼也抓不住。嘴裡模糊地嘀咕著：“不要走……林昭……”

病房裡瞬間安靜了一秒。

趙屹最先反應過來，憋著笑拍了拍江燼的肩膀：“行啊，你這是把誰夢進去了？”

一旁的沈嘉禾湊過來看了一眼：“不是吧，不會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林昭吧？”

只是陳思琪的臉色似乎有些別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江燼還沒徹底清醒，眉頭微微皺著，臉色蒼白，呼吸淺淺的，似乎還沒從夢境裡掙脫出來。趙屹見狀，果斷拿出手機，開啟錄影，沖著江燼的臉拍了幾秒，笑得不懷好意：“哥們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回頭我可要留著好好給你放放。”

“別拍了，惡趣味。”沈嘉禾伸手去擋，趙屹敏捷地躲開，“留個紀念嘛，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手術後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多有意義。”

趙屹說著，嘴角勾起一抹笑，隨手側了側身，給病床上的江燼讓開了一點視線。

江燼的目光終於逐漸聚焦，模糊的影像一點點清晰。

然後，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