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冰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喉結。

方才輕嘆一聲,截停了那隻不安分的手,握在手裡捂熱。

他神情一反常態地嚴肅,“樂衍,你肚子不痛了?”

語氣加神態,一秒幻視高中教導主任。

方樂衍蔫下去,“痛。”

“除了剛才那些,還有南瓜、燕麥、黑米、紅薯……”

方樂衍聽不進去,小聲嘟噥著:“誰叫你聲音那麼好聽嘛。”

“樂衍。”

“聽到了,聽到了。我現在就想喝鹹粥,不想喝甜的。”

“好,我去熱一熱。”

在他興師動眾啟用微波爐之前,方樂衍搶先一口悶掉了整碗粥。

豪爽擦嘴道:“沒冷,溫度剛剛好。”

“而且味道很香!”

“……”

她的聲音很甜,笑起來令人心動。只是堅強的面具之下,忍痛的樣子太狼狽了。

方才幹淨的眼瞳變得混沌複雜,他不僅心疼、不解,同時還有點埋怨。

他端來的時候溫度才是剛剛好。她寧願委屈自己都不願麻煩他,這種殘忍的喜歡到底要持續多久。

明明他們一起生活了那麼久,怎麼相處起來還是離不了客套。

她在他面前,永遠都要這樣?

高度近視的某人此時沒戴眼鏡,加之暈眩buff疊滿,她已經超脫了渾然不覺的境界,自動為模糊的臉加上了表情包。

“好了,一切就緒。你去玩吧,我要躺了。”

乖巧.jpg:“……好。”

話音一落,方樂衍就縮回了被子裡。

不見人的那一刻,她所有偽裝都崩潰了,臉不受控制地皺成一團。

她不知道,躲在被窩裡抖的時候,旁人看起來是很明顯的。

方樂衍用冷手揉著肚子,意識愈發迷糊,耳邊腳步聲漸遠。

直到再也聽不見,她暗自鬆了口氣。

昨晚她被痛醒,不得不去廁所換衛生巾。他也跟著醒了,肯定沒睡好。

好不容易放長假,不該再讓他牽腸掛肚了。

好了月經之神,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你盡管把我弄個死去活來,但是別持續太久,下午就讓信女好了吧!

信女早上獻了一杯血,絕對健康的鮮紅色,補藥讓信女失望啊!!

她閉著眼在被裡摸索遙控板,想把空調溫度調高點。

滴——

空調響了一聲。

但她還沒找到遙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