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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秋》

蘭城又重新忙碌起來，街邊的店鋪都開張了。林棲一回來就跑去見焉嘉客，打車十幾分鐘就到的目的地，林棲卻覺得太漫長。

一路上她擔心堵車，擔心焉嘉客家的小區不讓她進去，她幾乎是跑著的，她害怕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但是見焉嘉客她就不怕了。

她站在焉嘉客家樓下朝他揮手，這次換焉嘉客跑下來見她。

她埋在焉嘉客的懷裡，很久不見，她很想念這股讓她安心的松香味。

焉嘉客把她抱在懷裡，冬天的羽絨服很厚，抱起來有些費勁，說話都飄著白霧。

“吃過飯了嗎？”焉嘉客問。

林棲點頭，她早飯不能不吃飯，胃會不舒服。

“你想去哪裡，我都可以陪你去。”隔著電話無法滿足他想見林棲的心，直到把人抱到懷裡他才有實感。

林棲說：“去店裡，我還要做琴。”

焉嘉客牽住她的手，說：“我陪你一起去。”

兩個人到店裡時，曾琴書和聞風正坐在一起聊天。

兩個人牽著手，聞風一眼就注意到了。

林棲走過來一一介紹，焉嘉客能感受到聞風的敵意，他伸出手等待聞風回握。

聞風表面過得去，算得上禮貌客氣。

林棲完全沒有察覺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小寶的琴做好了嗎？”林棲問。

“小寶是誰？”焉嘉客問。

林棲給焉嘉客解釋道：“是聞風的小侄女，特別可愛的小姑娘。”

曾琴書說：“哪有那麼快。”

幾個人圍著桌子坐下來，手工琴工期很長，林棲覺得自己在問廢話。

“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林棲示意焉嘉客坐她旁邊。

曾琴書拿了一個相框給她：“聊你第一次跟我出去拉琴，你看當時你害怕丟臉，還讓戴著口罩。”

林棲都快忘了還有這茬，看著被裱起來的相框，突然想到當時琴拉得比現在差十萬八千裡。

那時候她才學琴半年多，就會一些曲子的小片段，連揉弦都不會，老師說她還得多練，曾琴書不，又哄又騙的拉著林棲去公園，美名其曰：感受音樂。

焉嘉客目光落在相框上，被吸引住，從林棲手上拿了過來。

“怎麼了？”林棲問。

焉嘉客的手指停在上面的小女孩上，嗓子突然有些幹澀：“你們當時是在蘭城公園嗎？”

曾琴書說：“是啊，當時是週末，特意找了一個人流量少的公園，她怕丟人。”

林棲提起當時，還是覺得自己被曾琴書騙了，聽信了他的鬼話，結果貢獻了自己這輩子最差的一次演奏，還是第一次。

“夕夕。”焉嘉客眼睛有些發燙，看林棲。

聞風聽見他的稱呼，眉頭一皺。

“我當時看見你了。”焉嘉客說，“我和我媽去公園散步，看到你們演奏了。”

“你當時拉得是《梁祝》對不對，僅僅一兩分鐘，剩下全是曾老師拉得。你戴著口罩，拉得不怎麼好，但卻很有感染力，然後才開始練習小提琴。”

他的聲音有些抖，他去過公園好多次，希望再次遇見哪個女孩，想要對她說謝謝，要不是她，也不會有現在的焉嘉客。

“我……我是因為你才學琴的。”

林棲和曾琴書很驚訝，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層緣分。

“這麼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