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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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不會承認,自己起心動念重拾駕照考試,是因為他。
目標明確、行為堅定的周弈,在籃球機嘗試了一次又一次的那個下午,害怕失敗、安於現狀的吳瑕,重新報名了駕照考試。
就像她不會告訴他,她已經知道自己對他,做不到就此放下。
她很難抑制自己想要向他靠近的心情。
吳瑕今晚的另一件任務是去媽媽家取一寸照,最近公司需要上交材料,她因為租房,許多零碎的東西存放在王夢那裡。
周弈開車送她。
抵達王夢家小區附近,吳瑕提前給她打了電話。王夢讓她在小區門口稍等。
吳瑕下了車,在門口等了會兒,王夢匆忙趕來,將檔案袋遞給吳瑕,“那些照片、檔案之類的都在這裡了。我覺得你還是拿回自己那裡放著比較好,以後用起來比較方便。”
吳瑕倒沒想到這一層,稍加思考後接受這個想法,“等一下哦。”
吳瑕將檔案袋送回車裡,順便將副駕駛座位上的紅酒拎下。周弈推開車門,下車問好:“伯母。”
吳瑕才看到王夢跟了過來,笑吟吟打量周弈:“你好你好,你是......?”
吳瑕介紹:“周弈,我朋友。”
“周弈啊。”王夢笑,“周弈是海城人,在這工作?”
“叫我小周就好,伯母。”周弈在長輩面前畢恭畢敬,“我是吳州人,在海城讀書,今年畢業,準備去申城工作。”
“申城啊。大城市好。”王夢看向吳瑕,感嘆道:“不過像妮妮,就是更習慣小城市。這一畢業,同學朋友們都各奔東西了。”
吳瑕並不十分贊同這句話,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氣口,正要遞出手裡的紅酒。
“媽媽。”
清脆童聲由遠及近,伴隨噠噠的腳步聲,小男孩撲進王夢懷中。
是王夢的兒子軒軒,剛從興趣班回來。
“跟哥哥姐姐打招呼。”王夢說。
軒軒從媽媽懷抱裡抬頭,看向吳瑕:“你為什麼總是來我找我媽媽?”
童言無忌,但場面尷尬至極。
吳瑕很難跟一個小朋友解釋清楚為什麼他媽媽也是她媽媽,他爸爸卻不是她爸爸。
王夢訓斥一句:說什麼呢,當下也找不到更合適的措辭。
負責接送軒軒的奶奶還在一旁等著,王夢如遭大赦,客氣地叫吳瑕什麼時候帶朋友去家裡坐坐,便牽軒軒離開。
周弈一時心情複雜,看向面無表情的吳瑕。
“啊。”吳瑕注意到他的目光,笑了笑,“我爸媽早就離婚了,這個是我媽的小兒子。嘉然哥的勞務費。”她拎起手裡的紅酒,“說是好酒呢。看來我得自己喝了。”
周弈眼底閃過一抹複雜,抬手按下鎖車鍵,指向不遠處,“前面有個便利店,去喝點。”
周弈進便利店買飲料。吳瑕坐在店外遮陽傘下研究怎麼開瓶,如果在酒吧,有開瓶器,會方便得多,但這裡似乎沒有任何工具。
周弈將飲料和塑膠杯推到她面前,接過紅酒,從兜裡掏出打火機,輕擦砂輪,火苗攢動,灼燙瓶頸。
吳瑕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
持續加熱一段時間,木塞一點一點拔地而起。
吳瑕擰開西柚汁,往杯中倒一半,又加了些葡萄養樂多,周弈拎著紅酒續上另外一半。
吳瑕只抿一口酒,便開始吐真言:“我不喜歡改變。不過歌詞裡說,世上唯一不變,是人都善變。”
周弈抽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
“你不喜歡改變,還是害怕不確定的未來?未知很可怕麼?”
吳瑕說是的。
未知是很可怕的。忙碌也是很可怕的。像今天這樣,從早到晚,有上班、駕考、看酒吧、拿照片這四件事,就非常忙碌,忙碌會讓人疲勞,這裡的凳子居然連靠背都沒有。
吳瑕低頭,皺眉盯著屁股底下的塑膠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