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不知不覺切了歌。

兩只小貓窩在腳邊打盹。吳瑕弓身屈腿,手肘支在膝頭,用掌心托住下巴,縮成小小一團,暖和且有安全感。

從剛才開始,唇角總是忍不住翹起。

低樓層容易受潮,一樓的白粉牆牆角許多黴綠斑塊,幾處牆皮剝落。

吳瑕看到自己同周弈的影子,他的明顯比她大一圈,同樣高度的“凳子”,他因為身量太高,顯得委屈。

她想起剛才上樓時,他單手托住她需要兩手抱住的小鍋,那隻手掌也比她的大出許多。

悄聲攤開手,分明的五指投影出現在牆上,蜷起手指,小指搭在無名指,豎著拇指,是小貓頭。比出耶的手勢,緩慢地挪到身旁人的影子的頭頂,就是兔女郎的耳朵。

怕被發現,迅速收手,吳瑕若無其事問:“你看過這部電影嗎?”

她舉起手機,展示給他。

“《他是龍》,據說是俄羅斯的瑪麗蘇言情作。”

“瑪麗蘇言情?”

“可以理解為俄版偶像劇。”吳瑕說,“看來你沒有看過。”

人在放鬆的時候會放鬆警惕,做些傻事,過後便會後悔,但當下總是抱著只顧今朝不管明日的心情。

比如此刻的吳瑕。

“是個童話故事。說一個古老的斯拉夫風情世界被惡龍糾纏,每年需要獻祭少女,才能換來一時的平靜,直到有一天英雄出現,斬殺所有惡龍,這個人被稱為鬥龍士。”

“多年後,美麗的公主米拉即將嫁給鬥龍士的孫子。婚禮當天,按照傳統,眾人唱起祭祀之歌,誰知這首歌竟喚醒了沉睡的龍。米拉被龍抓走,帶往遠方的荒島。 ”

“米拉發現自己被囚禁在這座孤島,衣不蔽體,她看到洞穴的缺口,缺口後是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她立馬攏緊自己的衣服。”

吳瑕頓了頓,抱起缺牙橘,語氣生硬防備,“不許看!”

放下它,換亂七八糟貓,語氣懵懂:“為什麼?”

吳瑕·缺牙橘:“什麼為什麼,難道你不懂嗎?”

吳瑕·亂七八糟貓:“不懂,我看鳥也看魚,為什麼不能看你?”

小貓睡眼惺忪,被折騰一通,也不鬧,伸個懶腰繼續睡覺。

周弈看著她,眼神從疑惑變成了然,很輕地哂笑了聲,唇角的走勢向上,窄開扇的雙眼皮褶皺微翹,眼神裡的光變得柔和。

印象裡周弈總有種傲倨的冷淡,這是吳瑕第一次看到他笑。

她揉了揉小貓腦袋:“米拉給這個男人取名阿爾曼。阿爾曼警告米拉不要出山洞,但惡龍出現後,米拉慌不擇路出逃,直到被逼至懸崖峭壁,她發現一個恐怖的事實,阿爾曼就是‘惡龍’。”

“但這條‘惡龍’救了米拉,作為回報,米拉將重傷的阿爾曼拖回山崖。”

“米拉請求阿爾曼把自己送回自己的家,但阿爾曼身上背負著古老的詛咒——每當聽到祭祀之歌,便會變身為龍,無法控制自己。”

“米拉只有等自己的未婚夫伊戈爾來接自己回家。龍島被龍的亡靈守護,島上的人可以看到清空碧海,外面的人卻只能看到迷霧駭浪。”

“不過如果米拉有強烈的愛,她可以指引自己的愛人來到這裡。米拉相信伊戈爾會找到自己。她採了許多小花,拋進海裡。”

吳瑕·亂七八糟貓:“你在幹什麼?”

吳瑕·缺牙橘:“當一個人收到花時,他會明白自己被愛著。說明人與人之間發生了很重要的事。”

吳瑕:“taktы пpnhe6yketцвeto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