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攔我?”

被攔下的燭九陰腳步一頓,冷冷淡淡地抬眸。

眼珠像是一塊由冰打磨而成的兩顆金色冰丸,看不到任何屬於人類的溫度。

“一雙鞋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白祈深邃俊美的臉上,微微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眼中卻是不容拒絕的威懾。

燭龍居高臨下的金色豎瞳與祂對視。

像是火藥在逼仄的房間內激烈碰撞開來,周圍空氣變得沉重凝滯,執政官的威壓讓周圍的警衛隊成員呼吸發緊。

燭九陰寸步不讓,聲音又冷又沉,目光像是風刀一樣從上到下掠過蘇唐,最後落在她的腳上。

她此時已經穿了一雙新鞋,聯邦的軍靴包裹住雙足,隱隱能看出雙腿修長有力,有訓練的痕跡。

祂想起了之前戰鬥時,飛踢過來的腿。

用力劈來的腿繃得筆直,沒有穿鞋,隱約可見肌肉線條流暢有力。

踢在胸口既沉又重,像是萬鈞巨石落下。

那股遺留的鈍疼……似乎隨著回憶,再次從胸口蔓延開來,肌肉、骨頭都在泛疼。

但與疼痛相反的,是血管中興奮翻湧的血液,奔流不息。

殺意、渴欲、戰鬥欲……發酵成醇厚的烈酒,被火焰點燃,在骨髓燃起雄雄烈焰。

祂臉上依然面無表情,只是冰冷疏離的瞳仁像掠食者緊盯獵物一樣,一動不動看向蘇唐,纖薄寡情的唇卻不斷蠕動,回複著白祈,

“她出現的時機、背景,都值得懷疑。”

“依據帝國安全法條例,任何可能對帝國安全造成高危級威脅的嫌疑犯,帝國執法廳都有資格先逮捕後審查。

所以——”

“讓開!”強大的威勢擠壓空氣,狂風以祂為中心向外擴散,颳起披風。

然而白虎卻像是一座山嶽,寸步不讓。

“我執政官名義為她擔保。”

“她不可能是恐懼主宰。”

燭九陰聲音冰冷,“幹涉帝國執法廳的任務,至少需要兩名執政官聯名。”

白祈瞬間看向身旁的九尾狐,不耐煩地用眼神催促。

剛才不是和祂搶得很起勁嗎?怎麼現在一聲不吭?

青丘:“……”

祂和白祈不一樣,祂本來就懷疑蘇唐的問題。

蘇唐笑眯眯地看過去,眼眸微深,彎唇笑問,“青丘執政官,你也覺得我是恐懼主宰?”

理智和情感的拉扯,讓祂沒有一時間做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