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從高空中淩空步行,軍靴每一次落地,空氣就像在祂腳下自動凝結出了一塊無形的晶塊,供祂落腳。

祂右手每一次在虛空中空滑,便有一道數道鋒刃朝前方疾射而去。

聲線冰冷,臉上是常年生殺予奪和感情缺失形成的冷漠,

“你說得對,狗總能聞著氣味,找到自己的主人”

幽暗的房間內,任何一點照明工具都沒有,只有點點燭光映照。宛如審訊桌制式的大桌前,戴著黑色面具的男人穿著大衣,瞳孔深幽,唇角彎著極淺的笑容,聲音溫雅,

“我提供給白晝帝國這麼大的情報,希望白晝帝國能和我做一筆交易。”

他說話不緊不慢,脖頸露出的面板蒼白,如同毫無血色的白玉,面具中露出的唇卻顏色極紅,

“地獄三頭犬去找的人只可能是恐懼主宰。

白晝帝國如果把恐懼主宰交給我,下次聯合能源議會上,我可以讓白晝帝國多拿10的配額。”

燭九陰臉色平淡冷漠,不急不緩,

“聯邦對外宣稱藺處長已死。

一個失去身份的死人,有權利操控聯邦能源配額?”

“執政官不必擔心兌現。”耳麥中的聲音徐徐緩緩,含著笑意,“我的許下的承諾的,從未落空。”

語氣輕松含笑的藺庭洲瞳孔幽幽。他能感受到呆在恐懼主宰那邊的精神力分身,情緒在不久之前産生了極大的波動,甚至影響到了他的本體。

這對藺庭洲極為罕見的事情。

藺庭洲唇角彎著淡淡的好奇笑意,他把自己剖析得極為明白。他是一個情感極其淡漠冷酷的人,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哪怕死亡抑或是被千刀萬剮,也不可能讓他如此痛苦。

藺庭洲十分好奇,自己計劃中必死的分身為何沒有死,又為什麼會産生那麼強烈的情緒。

可惜……

分身沒有回歸時,他只能隱約感受到分身的情緒,卻不能共享分身的記憶。

藺庭洲指尖輕巧手指桌面,深眸晦暗。

白晝帝國與聯邦聯手,天羅地網,這次恐懼主宰絕對逃不了。

“黃金軍團和玄武閣下即刻已前往白晝帝國,春神庭的句芒隨行協助。三位閣下會協同帝國抓捕恐懼主宰。”

“不需要。”燭九陰在塵埃與廢墟中踏步,金眸冰冷,幾乎照亮半邊昏暗的天空。

“白晝帝國的事,白晝帝國自己解決。”

直徑數十丈的棘刺骨尾從地上朝刻耳柏洛斯穿刺而去。

“砰。”

棘骨上鋒利的寒刃吹毛斷發,直接切斷蘇唐的頭發,然後貼著刻耳柏洛斯臉頰滑過。

就像是最鋒利的刀刃切口豆腐,被觸碰的臉頰瞬間破裂出一道深深的豁口,血液濺灑,灑在蘇唐臉上。

又熱又濕。

刻耳柏洛斯暗紅的雙眼一縮,幾乎完全不顧及臉上的傷口,瞳孔怔怔地看著飄落的幾縷黑發,然後眼中爆發出極恐怖的怒焰。

“……主人……”

祂右手迅速抬起,抓住飄散在空中的黑發。在抬起一瞬間,一道黑光直接穿透祂掌背。

“分開走。”

蘇唐看了眼遠處的燭龍執政官,從刻耳柏洛斯懷裡跳下去,落地翻滾一圈,兜帽遮住臉上陰影,順便躲開了鐳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