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她挑起眉,移開腳。

像是沒有看到藺庭洲有些失落的目光,蘇唐半蹲下來。

心中頓時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她之前在藺庭洲意識深處聽到的那個姐姐……是她?

“嗯……我……”藺庭洲腦袋垂落,像是一隻依偎著大鳥的小鳥,幾縷黑發垂落在他臉頰上,本就偏向病弱蒼白的臉,因為失血,此時臉色更是慘白得像豔鬼。

唇角卻一直是微笑的。

“姐姐……還送過我一串佛珠。”

他說著,身後被縛的手動了動,想要給蘇唐看那串佛珠。

突然間想起什麼,動作一頓。

他這具身體帶著的佛珠是贗品。正品永遠被放在最安全的身體上。

藺庭洲這句佛珠卻讓蘇唐突然眯起眼睛,瞳眸裡閃過一道更深的殺意。

佛珠是她在遊戲裡送藺庭洲的,可藺庭洲,一直只將她當恐怖主宰。

藺庭洲,是怎麼知道的她唐主的馬甲了?!

蘇唐突然轉過頭,淩厲的視線看向以彌撒。

以彌撒緊咬著唇,立體分明的英俊五官上,是極沉重的痛楚,聲音喑啞,

“母……母親……”

“我沒有……”

祂沒有說出過她的秘密……

然而,蘇唐的目光已經挪回去了。

她視線掃過藺庭洲的胸口。

被她挖了個洞的胸口,猩紅的血肉組織正在不斷蠕動。即使宿主的生命到了最後關頭,也在拼盡全力茍延殘喘。

像瘋狗一樣頑強的生命力。

不過,此時正好。

她蹲下來,捏住藺庭洲瘦削的下巴。

藺庭洲瞬間彎起黑眸,以極小的弧度,眷戀地蹭了蹭。

蘇唐,“你死後,留有什麼後招對付恐懼主宰?”

“咳……我……咳,怎麼會對付您……?”

他臉頰枕著蘇唐的手,呼吸清淺,捲曲的眼睫微顫,一邊不受控制地咳血,一邊艱難地出聲。

“對……對不起。之前不知道是您……”

他的瞳光越來越黯淡,但唇角卻微微揚起一道很輕的笑弧,

“我怎麼可能……當您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