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會允許一隻狗爬上她的床。”

青年輕輕彎唇抬眸,目光和對方冰冷的明黃瞳孔對視。

“作為兄長,我沒有剝奪弟弟們做夢的權利。”

“同樣。她也不會喜歡一隻羊,不是嗎?”

被戳中心中的隱秘,惡魔牧師唇角依然保持虛偽的笑弧不變,目光轉向渡鴉凝結的螢幕,

“是,畢竟我們的主宰,可不像人家陣營的母親一般溫情。”

“而我們,也不是那隻好運的黑貓。”

螢幕中,痛到痙攣的塵世巨蟒,在聞到熟悉的氣味後,立馬像是剛找到母親的雛鳥一樣,神志不清地將頭埋進少女的懷裡。

“嘶……母親。是……是母親的味道。”

痴迷到病態的嗓音。

蘇唐剛抱住耶夢加得的腦袋,就感覺一顆腦袋迅速往自己懷裡拱。

祂陶醉地將頭埋進在她頸窩,冰冷的面甲貼在她肌膚上。

明明已經緊緊相貼了,但好似已經傻掉的蛇還在一個勁往她肩窩貼,好像用這種方式碾碎面甲,將臉頰的軟肉貼在脖頸上。

蘇唐甚至能想到祂面甲裡的臉貼著面甲,幾乎被祂自己擠到變形的模樣。

面甲下,嘶嘶的蛇鳴聲絡繹不絕。

柔軟的蛇信從呼吸的柵格中焦躁地吐信,如同被困囚籠中走投無路的野獸,胡亂尋找離開的道路。

耶夢加得冰冷的呼吸,從面甲的柵格中噴出,有時分叉的舌尖找對柵格孔,沿著細細的柵格滑過。

蘇唐還能感覺到一點柔軟冰涼的濡濕從柵格中探出,像雨點般落在她頸間。

盤旋的銀白色蛇尾和地面摩擦,一圈圈靠近、纏繞,將她圍繞起來。

蘇唐:“……”

如果不是知道耶夢加得現在不清醒,她要懷疑祂故意佔她便宜了。

蘇唐一隻手插入耶夢加得柔順的銀發,另一隻手單手按著項圈。

頸環散發的一圈圈光芒,在舊主的掌心間緩緩收斂,從引爆狀態恢複成了常態。

“放鬆,不要被惡念和慾望影響。”

渡鴉的火焰能放大所有的惡念和慾望。

她可以控制剋制之環不引爆,但沒法讓它完全失效,只要耶夢加得心中的殺欲不降低,祂依然會被剋制之環扼住咽喉。

剛才蛇崽子被折磨得痛苦痙攣,依然不肯讓渡鴉解除頸環的執著。

讓蘇唐心中第一次對這個逆子升起了一點微妙的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