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日不落軍校生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僵了,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看向蘇唐,在分辨她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的。

王富貴捂住臉,似乎想把自己藏起來,壓低聲音,

“就是諾斯學長的遠方表親啊,聯邦中央軍校的優等生。”

蘇唐恍然大悟,這才從腦子裡對應上人,“哦,是那個綠眼睛黃毛。原來他叫令以洲啊。”

長得像個外國佬,沒想到名字挺中化。

不過發展到星際時代,這裡的人好像不怎麼分種族了。

眾人:“……”

今年北海軍大的新生也太狂了吧?前天剛把人得罪,結果現在連人名字都沒記住?

真不會在訓練場被人打死嗎?

蘇唐將這件事當小插曲,轉瞬就忘在了腦後,抽完號碼牌,立馬就去登艦了。

今天食堂不開飯。按照流程,學生抽完序號,要立馬登上相應訓練區的星艦,星艦中給本訓練區的學生準備自助餐。

不過自助餐嘛,碰上一群如狼似虎的軍校生,那肯定是誰先到誰吃得最好,去晚了就只能吃點剩下的饅頭鹹菜。

因為早上康教官說軍訓第二階段不提供食物,蘇唐抱著每天都是最後一餐的心情,發憤圖強,大吃特吃。

這兩天透過食補,她的體質已經提升了110點,不然,以她以前跑八百米就喘的體能,昨天也不能徒手掰開通風管道爬上去,規避耶夢加得。

沒有梯子,通風口還因為水汽變得更加濕滑,周圍沒有任何借力處,她完全是憑借單純的力量才爬了上去。

蘇唐估摸著,以她現在的力量,差不多能一口氣做十個標準的引體向上。

十個看著似乎不多,但是,在藍星,路上隨便抓十個人,真不一定有一個人能做得完。

對不健身的人,5個自重引體就是大多數人的極限。

藍星的男大,每年體能測試,有一大半男生都做不了十個標準的引體向上,全靠歪七扭八、在半空中扭成蚯蚓,最終才在監考志願者的‘放水’下艱難地矇混過關。

但是,她現在的體質依然在e級徘徊,體質為d的任務一點進度都沒有。

可是距離任務期限就剩八天了,接下來七天,有五天實戰可能還要挨餓。

蘇唐有點憂鬱,一邊想著那五天的口糧怎麼解決,一邊化悲憤為動力,往餐盤裡狂夾食物。

但她之前拋之腦後的小插曲卻在瘋狂傳播。

令以洲是聯邦中央軍校這一屆推出的領頭人之一,但凡準備去當軍校生,很難不瞭解中央軍校金字塔尖前面的天才。

蘇唐確實不記得,但在別人看來,她說不知道,是故意挑釁聯邦中央軍校。

幾乎就在她打個飯的功夫,謠言已經從北海軍大那個s級新生看不起令以洲。

等傳到聯邦中央軍校時,蘇唐說的話已經變成了“令以洲,算是什麼玩意?”。

蘇唐暴風吸入小麵包時,就忽然感覺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了。

可等她一抬頭,他們又若有若無移開目光。

嘖。

直到她快吃完時,那些目光幾乎毫不遮掩了,像是探照燈一樣打在她身上。

蘇唐快吃完自己拿的早餐了,剛準備再去順點,一直幹飯到星艦著落,耳邊傳來一道壓抑冰冷的少年聲。

“你,好,非常好!”

正咀嚼最後一個小麵包的蘇唐偏過頭,看到一張怒火沖天的娃娃臉。

兩顆碧綠的眼睛,像是封存了熾焰的翠石,亮得灼人,冷冰冰注視她。配上一頭金色短發,簡直像是頭炸毛的綠眼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