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妍充耳不聞,繼續毆打。

厲鬼實在頂不住,大喊:“我知道你是宗門的創始人!我申請加入宗門!求求大師為我報仇,我願意當牛做馬五十年作為報答!”

宗妍手裡動作頓時停住,臉上的疑問幾乎凝為實質。

“你怎麼知道宗門?”

厲鬼得以喘息,立即躲到床底下,“汪先生每天檢視你的熱搜主頁,我看到你的置頂動態。宗門不是接複仇業務嗎?我下單可以吧?”

小汪導演的單子還沒完成,目標忽然成了準客戶……這算怎麼一回事?

小汪導演傻眼,不是,當他不存在嗎?

宗妍沉吟兩秒,大步走到沙發旁,大馬金刀往那兒一坐:“你詳細說說,你的仇人什麼身份,在哪裡,你們因為什麼結仇。”

厲鬼陷入沉默,身上的氣息忽然變得陰沉可怖,血光沖天。

五分鐘過去,宗妍打破沉默,“你倒是說啊,不說清楚我可不接單。”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厲鬼嘶啞的嗓音配上陰森血光,宛如死神降臨。

小汪導演縮在角落裡牙齒咯咯顫抖,不只是害怕,還有真的冷。

厲鬼向他投去沉沉一瞥:“不如跟我去實地看一看。”

宗妍看了眼時間,馬上要八點了,今晚估計回不了寢室,她在寢室群裡報了個平安,告訴室友們今晚不回去。

“走吧,現在出發。”

五分鐘後,一輛白色大眾從小區車庫離開,向花市方向疾馳而去。

那幅手工刺繡圖是小汪導演在花市下面的一個村鎮集市上買的,開車過去大約三個小時。

厲鬼自稱小非,是福嶺村人。

小汪導演回憶片刻,瞭然:“福嶺村我知道,我們當時去村裡尋找靈異傳聞的素材,聽當地人說你們那是出了名的光棍村。”

小非烏黑眼眸中閃過若有若無的血光,認同了此說法:“沒錯,福嶺村人人都想生男孩,只有生了男孩才會大宴賓客,才會在門口掛紅燈籠,才能進祠堂吃飯。後來村裡的男孩越來越多,直到我這一輩,一個女孩都沒了。村裡人要娶老婆,只能往外村買,或者靠自己本事哄一個回來。”

福嶺村位置偏僻,村裡也沒什麼進項,可謂一窮二白。而且村裡的追男孩習俗聲名遠播,沒有正經人家願意把姑娘嫁到福嶺村。

如此惡性迴圈之下,村裡越來越多男人娶不到媳婦,也沒錢買,之後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娶老婆了。

光棍們互相抱團幫助,脾性合得來就住一起過,合不來就散。

有些光棍心理變態,逼迫村裡外表清秀的小男孩扮做女人陪他們。

聽著小非透著恨意的聲音,宗妍默默瞅了眼他的臉。

如果這就是他本身的樣子,完全稱得上漂亮。

所以他這一身打扮,也是被人逼的嗎?

如果是的話真挺慘,難怪死後會成為厲鬼。

小汪導演心中也有同樣的困惑,但他不敢問,只是頻頻透過後視鏡看小非。直到在鏡子裡與小非對視上,他瞬間炸毛,再也不敢往後看一眼。

晚上十一點,一輛白色大眾開進福嶺村村口。

村子裡一片漆黑,連盞路燈都沒有。村民們都歇下了,找不到一點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