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什麼,宋卿言也沒說完。

李長季在心裡鄙夷宣王一陣,宋卿言看出他的不悅,拉了拉他袖子:“知道你長得帥,好看這麼多年了讓讓別人不行嘛。”

李長季立刻心軟下來,她或許都不知道她自己在撒嬌,每每她這麼對他說話,李長季從沒贏過。

宋卿言成婚當日,李長季親眼看著她的花轎從相府抬到王府。

宣王沈業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喜服整個人氣宇軒昂,偶爾看一眼身後的花轎,臉上也沒多少喜色。

李長季心一沉,沈業怕是沒多喜歡她。

宋卿言的日子要難過了。

街上看熱鬧的人散去,李長季回到自己的住處,還向酒館的老闆要了幾壇酒。

今夜是宋卿言的洞房花燭,他看著長大的女孩要成為別人的妻,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她都不一定了。

李長季自斟自飲,喝得太猛嗆出眼淚,他想起宋卿言及笄後第一次喝酒的情形,也是跟他現在一樣嗆得流淚,她卻不肯示弱,硬要和他碰杯,要把他比下去。

她如願嫁給喜歡的人,應當是高興的吧。

李長季開啟第三壇酒一飲而盡,唯有喝醉了他才能不想她,想她說話的聲音,想她嘴角的笑,想她明媚柔美的側臉,想她玲瓏有致的身形。

說好了不想她,他就越是要想。

李長季解開發間的抹額,一點點纏繞在手指上摩挲著,這是宋卿言繡好送他的,他格外珍視。

他鬆了腰帶,滿腦子都是宋卿言的模樣,夜已深了,她應當在與夫君行夫妻之禮吧,那樣的她該是多麼嬌羞嫵媚,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妒忌讓他幻想著與她在一起的人是他,熊熊火焰燒盡李長季的理智,抹額在指間越攥越緊,直到衣袍髒汙他才停下,嘲笑自己的無能。

宋卿言婚後不快樂,李長季擔心之餘又有些竊喜,這樣她受了委屈就會來找他,他還能像從前一樣陪她吃飯逛街,偶然喝點酒消愁。她是已婚婦人貴為王妃,他本不該再找她,可這種微妙的關系難免會讓他心理上覺得更刺激更滿足。

即便嫁人,他還是能陪在她身邊。

甚至冒著死罪帶宋卿言出逃李長季也甘之如飴,以後心愛的女人身邊只會有他一人。

要不要向宋卿言表明心意,李長季猶豫了很久。

和離後她表面上毫不在乎,實際常常發呆出神偷偷抹眼淚,宋卿言少時就是犟脾氣,嘴硬不肯服輸,受了情傷她也要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在他面前說一點都不難過。

她也不像是準備再嫁人的樣子,自己過日子和朋友玩鬧,她也過得很好。

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家仇,他要娶殺父仇人的女兒,對他來說何嘗不是心理上的折磨。

那麼他寧願終身不娶,守著她一輩子。

直到沈業再次出現,李長季才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

他不會讓沈業帶走她,宋卿言也不肯回去,竟然大膽吻他來讓沈業死心。

是喜歡,還是利用。

李長季想了好久,宋卿言對他是喜歡的吧,不然也不會突然抱他,仔細想來在好幾個月前,宋卿言看他的眼神就已經變了。

就讓他做個不孝子吧,他願意娶她,他終於能親暱地稱呼她一聲“阿言”,而不是像兄長那樣叫她“五娘”。

他為此也搭上了半條命,還是留不住她。

人人都說不撞南牆不回頭,李長季是撞了南牆也不想回頭。

他在宮外聽到沈業寵愛貴妃寵愛皇後的訊息時不知多刺心,他看到過宋卿言被沈業折磨出的各種傷痕,她被太後遷怒險些丟了性命,被沈業逼得跳湖,沈業當著他的面羞辱她,平民女子都羨慕她的寵愛,卻不懂身在皇宮的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