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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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沈瑾早已嚇得臉色蒼白,手裡的劍都拿不穩,他哆哆嗦嗦剛想開口便被沈業打斷:“朕問你話,怎麼不回答。”
“皇兄饒命…不,陛下饒命!”沈瑾手中的劍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跪在地上一遍遍磕頭求饒,“臣弟知道錯了,真的知錯了,臣弟認罪,求您饒過我母妃,母妃她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自己的主意!”
沈業道:“你性子溫和不好爭搶,有時候是差了點算計,但本性還是好的。之所以這般,恐怕是受人挑唆,那人是不是對你說只要朕駕崩她便扶持你為新帝,你的生母可為太後與她平起平坐,你自幼見生母隱忍小心低人一等,也想為生母搏個尊位吧。”
“皇兄…”
“原本你不想答應,畢竟風險太高,一旦敗了就是謀反。但她說父皇在世時本也喜愛你,只不過淑妃專寵,生生奪去你們母子的風頭,才顯得你處處不如朕,實則你一點不比朕差,你已經不受重視過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想屈居人下一輩子嗎?”沈業嘴角揚起不屑地笑,“母後,朕說得可對?”
沈業的話句句紮在沈瑾的命門上,沈瑾崩潰至極,絕望道:“臣弟是不想答應,父皇在世最希望看到我們兄友弟恭,臣弟不敢忘記父皇的教導,可母妃深居掖庭,臣弟怕她遭人暗害,一時鬼迷心竅才應了。”
“兄友弟恭…”太後突然大笑起來,笑得面容猙獰苦澀無比,她顫聲道:“你的皇位是怎麼來的你忘了嗎,璋兒可是你弟弟,你連親弟弟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沈業沒有任何愧疚之色,只是淡淡道:“若是上天要懲罰朕,朕受得住。來人,把瑞王押下去關進天牢,朕與大臣們商議後再做決斷,至於周美人,皇後統轄六宮,皇後說了算。”
我淺淺一笑:“多謝陛下。”
我接過陸越的佩劍信步走向周美人,她胳膊被羽林郎反擰著,見我過來仍自嘴硬,竟學著鄉野村婦向我吐口水。
可笑又幼稚。
羽林郎朝她腿窩踹去,她腿一軟跪在我面前,此刻我居高臨下,她怕得牙都發顫了,一個勁兒向沈業求情。
沈業當然不會理她,我正色道:“本宮要殺你,不是公報私仇,而是你其心可誅,敢在陛下的補藥中下藥,你說你得死多少次!”
周美人心虛地低下頭,又抬頭質問我:“皇後娘娘說什麼,嬪妃不明白。”
我道:“你做得很隱蔽,把毒藏在指甲裡,趁給陛下拿藥撒進去,的確是萬無一失的法子,可惜百密終有一疏,你不該在我面前炫耀。”
“半月前你向本宮請安來得早,為炫耀陛下對你的恩寵故意要伺候本宮梳妝,本宮在你手指上聞到過淺淺的藥味。太醫院沒有給你開過藥,那時你只伺候過陛下服藥,若不是你著急用指甲把藥化開,手怎麼會沾染藥味呢?”
周美人依舊不服:“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怎麼能當做證據,皇後未免太獨斷了。”
我淡淡道:“本宮當然有證據,陛下的藥裡有一味清熱解毒的黃連,黃連這種藥最易染色,多碰幾次很難洗幹淨,不如你伸出手讓眾人看看,你的手指有沒有黃連的顏色?”
周美人臉色大變,鎮定之色被恐懼取代,不停往後縮胳膊,到底不如羽林郎的力氣大,硬生生把她胳膊擰到前面,果然右手無名指的指甲和指腹都不同於其他手指,隱隱呈黃褐色。
“是太後的主意…臣妾不敢…”她轉而向沈業求情,哭得花容失色,精心打扮好的妝容花了大半,“是太後要臣妾這麼做的…”
“難道楊才人小産母子俱傷,也是太後讓你做的?”我氣憤不已,真想給她兩耳光,“你對楊才人說了什麼,自己還記得嗎?”
楊才人自小産後鬱郁寡歡,精神萎靡不振,連中秋家宴都稱病缺席,想起她從前是那般溫婉可人,現在這樣形容枯槁我就氣上心頭,怒道:“你對她說皇後盛寵卻無子,她位份又低不能自己撫養孩子,我必要奪她的孩子讓她們母子分離,來日再尋由頭暗害她,才讓她整日憂心驚懼惴惴不安,致使她小産失子!你知道她愛多心,還跟她說這些話,你居心何在?”
周美人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我道,“毒害天子挾持皇後,還害了皇子,你算算夠你死多少次?”
我甚少真情實感地憎惡別人,總是面子上能過得去就行,然而周美人實在讓我忍無可忍,她自恃美貌在後宮囂張跋扈,為難過不少嬪妃,如今也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手起劍落,周美人脖頸上出現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面。她眼睛睜得老大,帶著不甘心和恨意死死盯著我,她的臉漸漸扭曲,呼吸變得急促,羽林郎鬆手後她無力俯在地上,用僅剩的最後一口氣抬起頭來,似要將我千刀萬剮。
“敏兒!”紫宸門外一聲怒吼,眾人紛紛看去,一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前,他身後還跟著一群兵丁,男子悲痛欲絕,牢牢盯著倒在地上的周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