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第1/2頁)

第 78 章

李長季的出現使沈業來了遊玩的興致，每到一處他都興致勃勃地與我討論半天，還變得更加細心。

一點熱意都沒有的夜晚，他從腰帶裡抽出摺扇貼心給我扇風，指尖溫柔撫過我額前吹亂的發絲，格外溫情脈脈。

我不知道沈業究竟是不是故意的，選了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帶我出宮，和我走這條街，還能巧妙地遇見李長季，上京城羽林郎的排班沈業不會不知道，他非要在李長季面前與我上演一場夫妻恩愛的戲碼，來刺李長季的眼。

我也不能表現出任何對沈業的不滿和對李長季的留戀，依舊面不改色和沈業說話。

直到路過一處粗壯無人的柳樹，沈業忽然把我拉到他懷裡，低頭親吻我。

沈業的吻太霸道，我都快要喘不上氣，他死死攬著我的腰，我怎麼都掙不開，心裡卻難過得要命，我不想讓李長季看見，可他就在不遠處想看不到都難。

不知過了多久，沈業親夠了放開我，這場賜與我和李長季的羞辱才落下帷幕。

我心口酸澀難言，極力讓自己不露半分異樣，沈業卻彎腰在我臉上看了一圈，笑著在我唇角點了點：“唇脂都花了，嗯…你看我臉上有沒有？”

沈業的嘴角果然染上一片唇脂的紅痕，見我點頭說有，他浮誇抬手，指背在唇邊擦拭著，有意無意瞟一眼李長季，得意地笑了。

“走吧，夫人，為夫陪你好好逛逛。”沈業摟著我的肩，與我沿河而行。

我不知以沈業的性子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但他怎會輕易放過這個讓李長季痛苦的機會，他過於親暱的言語和動作使我羞憤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他甚至在我耳邊低語“夫人今晚打算如何獎勵為夫，不如我們玩點新鮮刺激的”。

他這句話雖輕，可還是順著夜風落在李長季的耳中，李長季身形一頓，死死捏住袍角。

“一定要讓我難堪嗎？”我俯在沈業耳邊道，“用這種下流的方式侮辱我看我狼狽的樣子，你滿意了？”

豆大的一顆眼淚落在沈業肩上，他想抱我，我甩開他的手跑開，要去哪裡我並不知道，可待在他身邊只會讓我窒息，沈業沒追上來，我很輕易地擺脫了他的視線。

我想要新鮮的空氣，想要自由的呼吸。我漫無目的亂走，臉上一片淚痕，開始只有淚痕，漸漸地有了水霧，原來是下雨了，上京的雨夜是那麼溫潤，亭臺樓閣都籠罩在霧濛濛地水汽中，河面上的霧氣彌漫，烏篷船若隱若現，像是人間仙境，又像是畫裡的江南風光。

有行人從我身邊走過，急匆匆往回趕，撞到我後留下一句“抱歉”又快速離開，我摸了摸臉，濕漉漉一片，雨越下越大，外衣和頭發都濕了，我不知道我在哪兒，周圍也沒有避雨的地方。

我往前走，看到一座用來歇腳的涼亭，我縮著身子坐在長凳上流淚，恨沈業當著李長季的面羞辱我，我不想哭出聲，控制不住不停發抖。

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在我身旁停下，緊接著肩上一沉，來人給我披了件衣裳，他說：“下雨了，娘娘當心著涼。”

這聲音無比熟悉，我卻沒有回頭。

也沒有顏面看他。

李長季朝後退開幾步，盡力保持與我最遠的距離。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聽雨聲，也是難得相處的機會，直到沈業的出現打破靜謐，李長季說：“回陛下，臣找到娘娘時娘娘一切無礙，陛下放心。”

沈業走近我，我披著的衣裳被他拿下，換成他自己的，我聽到徐津對李長季說讓他繼續巡街，不用留在這裡。

“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沈業淡淡道。

沒有關心也沒有歉意。

“沒說什麼。”

沈業道：“回宮吧。”

一刻鐘後馬車停在涼亭外，我沒扶沈業的手，踩著腳凳自己上了馬車，把外袍還給他，好在是夏天，淋了雨也沒多冷。

我靠在馬車上閉著眼，擺出拒絕交流的樣子。

一路上沈業都沒有跟我說話，他沒有回延英殿，反而來了我宮裡，我也沒有理他，泡進早已備好的熱水裡沐浴，出來時他還在芙蓉殿坐著，他像是沐浴更衣過，坐在我常坐的位置看書。

沁馨用棉帕子吸我頭發上的水，她不知道我和沈業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出去的時候開開心心，回來兩人都生悶氣，只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頭發幹了她立馬帶著鋪床的豆蔻出去，留我一個人面對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