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米娜興奮道:“是不是和狗差不多…”

這群狼足有七八隻,康英在前保護我們,一有野狼撲來他就揮刀斬殺,可雙拳難敵四手,有兩只狼繞後撲到我倆面前,野狼的喘息聲近在遲尺,口涎四溢。

我何曾見過這場面,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康米娜反應奇快護在我身前,在野狼撲過來的瞬間從靴子裡拔出短刀狠狠刺了過去,我見狀忙學著她的樣子用柴火打過去,僵持小半個時辰後,野狼死傷過半,夾著尾巴溜走了。

康英撿了塊石頭扔過去,罵道:“這群畜生…”

生死搏鬥後輕松下來,三人皆脫力坐在地上,好在並沒有人受傷,只是衣裳破損。

回想方才他們兄妹的英勇,我不由打量他倆,恰巧對上他倆的眼神,彼此看著對方狼狽的模樣,皆會心朗聲大笑。

經此一事,便都是過命的交情了。

等到第二日回了茶館,李長季已經在茶館等著我了。

康米娜還等著聽我的故事,看見李長季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傻呵呵的笑著走了。

我知道她誤會了我和李長季的關系。

但是無所謂。

李長季帶來了上京的訊息。

我走後上京騷亂了一陣,明面是為了加強京中防衛,實際上是在找我。

李長季道:“你那位王爺找了你兩個月,最後只能對外聲稱王妃病逝,他親自扶棺為你披麻戴孝,街上沒有人不誇他重情。”

他居然會親自扶棺。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屈尊紆貴。

沈業討厭我到了極點,見我十次八次都要和我吵。

當然我也討厭他,他每次跟我吵完架都像只炸毛的鬥雞,臉紅脖子粗的。

“宋家呢?”我問他,“我父親有沒有難過?”

李長季的臉色比提起沈業時還難看,他只說了短短一句話:“你父親去弔唁過。”

我喝了口涼津津的井水默不作聲。

李長季知道我難過,他摟過我讓我靠在他肩上,起先我還能裝作若無其事不在乎的樣子,可還沒過一會我就忍不住了,眼淚嘩嘩往外流,哭得身體一抖一抖的。

我的丈夫不愛我,我的父親也不愛我。

胸口胃裡傳來一陣陣絞痛,疼得我都要喘不過氣,每次和沈業吵完架難過得抱著被子哭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李長季怕我想不開,特意留在這兒陪了我幾天。

他來了整日無聊,四處找不同的葡萄吃,吃不完還要帶回來許多讓我吃,吃得我胃裡直泛酸水。

我怕被葡萄撐死,提出帶他去西境各地走走。

李長季很痛快地答應了,並大方的提出這次出遊所有的開銷他來付錢。

我們倆騎著馬沿著西涼王城一路向西而行,穿過漫漫古道和一片片的胡楊林,西涼的秋季比中原來得早一些,楊樹的葉子已經開始發黃,風吹過樹葉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就像小時候隔壁奶奶給我做的紙風車被風吹起一樣,好聽極了。

我解下紗巾抓在手裡亂揮著,我見過西涼人圍著火堆跳舞,他們的手也是這樣左右擺動,很有氣勢。

我興奮地大喊著,這種自由的感覺讓我很為之著迷,李長季朗聲問我:“出來玩高興嗎?”

“高興啊…”我回頭看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