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第2/2頁)

“還有打我兒子的在哪？”梁母撫摸著梁斯煒的臉，心疼不已地質問道。

“是你吧。”她目光鎖定站在雲枝嫿身後的人，上前推了他一把說：“你憑什麼動我兒子，我平時都捨不得打一句罵一聲的！”

柯訣毫無防備地被她用力這麼推了一下，一個不注意直接跌坐回長條沙發上。

雲枝嫿上前擋在柯訣面前，怕她再做出什麼過分的動作。

梁母指著柯訣對一旁的警察說：“警察同志，就是他打的我兒子。”她勾著梁斯煒的臉，又拉出他的手臂說：“你們看看這都傷成什麼樣了！”

雲枝嫿聽她說到這就不樂意了，“事情都還沒搞清楚，你怎麼知道就不是你兒子先動的手。”

“經過談話，確實是柯訣先動的手，但問他打人的動機，半天也不說話。”一旁的老李陳述先前瞭解到的事實。

“看吧，我就說我家兒子這麼老實本分怎麼會先動手。如果你們不賠償不道歉，那我們就賴在這不走了。”梁母不太懂派出所的規則，以為只要賴在這便能拿到好大一筆錢。

梁斯煒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開口道：“算了吧媽，我們先回去。”

“回去什麼你就回去，被人打成什麼樣了，以為我們娘倆好欺負呢。”梁母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

老李認為她有點訛人的苗頭，便說：“雖然是柯訣先動的手，但他也受傷了。這是互毆，雙方都動了手，都需要承擔刑事責任。”

一說到梁斯煒也要承擔刑事責任，梁母這邊當起了啞巴。

她沒什麼底氣地支支吾吾說：“怎麼看都是我兒子被打的更狠，賠償醫療損失費總要的吧。”

雲枝嫿說：“是我們這邊先動的手，要多少，我賠。”

“十萬。”梁母獅子大開口。

老李聽不下去了，這不真訛人嘛，他提出瞭解決方案：“可以先去醫院做傷情鑒定，然後問醫生後續要怎麼治療，大概費用多少，按照最後結算的單子做出賠償。”

警察都這麼說了，梁母也不敢再開口滋事，最後不情不願地簽了調解書。

＊

雲枝嫿領完人出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她轉眼對著柯訣不容置喙道：“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你給我擦下藥就行。”柯訣拒絕了，他摸著有些火辣辣疼的右臉，模樣有些可憐。

回去的路上雲枝嫿一語不發，將頭扭到車窗外那側，除了眨巴著眼睛就沒其他動靜了。

一直到乘坐電梯上樓，她都沒有再說話。

柯訣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在進屋前自覺地換了拖鞋，還是像個尾巴一樣跟著她到客廳。

雲枝嫿坐在畫素沙發上，掀起眼皮道：“說吧，為什麼先動手打人？”

“他說拍了你們在一起時的私密影片，還說要用這個威脅你複合，你只能是他的。”柯訣眼眸漆黑，他的聲音很低，也很平緩，“我把手機給砸了，搗毀了他的計劃，然後打起來了。”

他沒描述全當時的場景，其實梁斯煒還說了一些壓根就入不了耳的難聽話，這些才是導致柯訣先動手的導火索。

雲枝嫿一愣，嘴唇抿了又抿，還是陷入沉默。

過了幾分鐘後她一下子站起身來，與他擦身而過去拿藥箱。

雲枝嫿有兩個藥箱，一個大的一個小的，那個大的還留在工作室沒拿回來，小的這個藥不是很齊，但她記得裡面也有治療抓破撓傷的藥膏。

果然沒記錯，她在第二層翻找到了。

她給他上藥的時候發現，眼睛旁邊那個撓痕差一點點就要傷到要害了，吐字道：“以後別這麼沖動了，留疤了可把整張臉毀了。”

柯訣凝視著她的眸子，眼神中閃爍著無限的溫柔說：“那你會在意嗎？這張臉留不留疤。”

雲枝嫿被問得愣住，慌亂地錯開他的視線說：“你自己的臉，你自己說了算。”

柯訣不放過她，直接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沾著黃色藥膏的棉簽，被迫停留在半空中。

他獻祭般的愛意，雲枝嫿被打動後還是一幅泰然自若的姿態。上一段愛情受傷後，她選擇明哲保身和在進退維谷中進行自我欺騙，其實她早已轟轟烈烈翻山越嶺的愛過了。

“不是一直在釣我嗎？”她眼底情緒流轉，頓了下後繼續說：“現在，是我自願上鈎。”

愛本身是任何理智的高牆也抵制不了，她已經無法不正視自己的感情。

柯訣此刻的內心正波瀾不已，胸腔裡那顆撲通亂跳的心髒，像是要炸了。

他的視線不斷往她臉上飄，思緒流轉了幾個來回試探後還是沒有下文。雲枝嫿嬌豔昳麗的臉上漾出笑意，忽而腳下逼近一步，主動仰頭朝他的薄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