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祁安被派往外省督工。

宋淺淺接到他電話,電話那頭聲淚俱下,“宋小姐,快跟韓總解釋解釋,那天晚上我被奪舍了!”

宋淺淺雲裡霧裡,想到要和韓章見面,緊急退避,這段時間也不想見到他,一見準沒好事。

九月底十月初,她和韓章除了早晚餐,沒怎麼碰過面。

攝影師助理的工作,她也漸漸適應,一行有一行的苦。

周至霆總是打電話來找,她以各種理由推託,攝影社團也不常去了。

重陽節前幾日,吃飯時偶然間看到娛樂新聞報道。

“據xxx記者來報,魏家千金魏思洛和信廷地産太子爺婚約取消。”

乍聽,她停下手中動作出神。

她一臉失魂落魄,落入韓章眼裡莫名感到煩躁,他哐當放下餐具。

與其說放,不如說砸。

大動靜致使她回神,望了望他,莫名其妙。

“看看你的好傑作。”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她本該神氣十足地問出這句話,可事實勝於雄辯,只能不斷用叉子攪弄盤中義大利麵。

韓章腦海閃現中秋家宴,開啟二樓衛生間門時一男一女擁抱的畫面,雙眉擰更緊,“你喜歡他?”

宋淺淺抿直唇,“不喜歡。”

“魏思洛不好對付,如果不是因為你,周至霆不會蠢到得罪她。”韓章緊盯住她,“這事還沒完。”

她心裡一緊,“那為什麼魏思洛要答應解除婚約?”

韓章轉動手中骨戒,“砧板上的魚,只有希望多破滅幾次,才能坦然接受死亡的命運。”

她聽得明白,後續魏家可能會向周家施壓,即刻心情沉重,“這麼做有什麼意思?”

“與我無關。”韓章起身,離開餐廳上樓,“要想好過,別摻和這些事。”

若不知道這事,她倒還能淡然處之,知道反而忍不住擔心,手指劃拉通訊錄,指尖停到其中一個號碼上方,停頓幾秒返回主頁面。

如此反複幾次,她將手機放遠些。

次日到學校,上午的課上得心神不寧。

是錯覺還是什麼,總感覺周圍充斥若隱若顯的偷看。

下課走到路上,那種陰惻惻的盯視愈發明顯,令人脊背發寒。

她加快腳步,途經一個小花壇,猛然被人拽住手臂拖進去。

沒來得及驚呼,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周至霆出現在她眼前。

“淺淺,是我。”他移開手。

她略略定神,退後幾步,“至霆,你找我?”

每次遇見,她一直退後,離他越遠,可沒關系,他會一直走向她,“淺淺,我這幾天一直見不到你,所以才這樣做,抱歉。”

她心很亂,明知不該牽扯進他的事,依舊忍不住問:“最近你還好嗎?”

周至霆緊張的眼神頃刻變得流光溢彩,唇角高揚起弧度,“我很好。”

“叔...叔阿姨還好嗎?”

“一切都好。”

她斟酌許久,“至霆,你真的想清楚了?為什麼突然要解除婚約?”

周至霆眼神堅定:“淺淺,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