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去,被紀明謙推到男人懷中。

“快快快,她來了!”紀明謙氣生氣死,一屁股坐到地毯上,“牛大的力氣,拉都拉不住!”

她被推得打了個踉蹌,濃鬱的酒氣撲面而來。

韓章黑發墨眸,眸中水光瀲灩,臉頰鼻尖沒有酒醉的潮紅。

如果不是一絲濕發軟搭搭貼上額間,如果不是泛紅眼眶裡流露委屈,絕對看不出他醉了。

他看起來眼神懵懂,眼睛瞪大望著她,一眨不眨。

沒有囂張跋扈,沒有鋒芒畢露,沒有冷若冰霜,只剩溫軟呆萌。

她輕嘆,伸手撥去他額間黑發,“能不能不胡鬧?”

少頃,男人強健有力的手臂緊緊環住她腰間,低下頭貼上她側臉摩挲,狠狠嗅了下她發間清香,嘴裡含糊咕噥:“你是真的?”

“嗯。”她心一疼,摸摸他後腦勺順毛,“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不。”他起了小性子,頭深深埋入她頸窩,像在撒嬌,手臂力道變大,箍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不什麼不,快點回去,神經!”紀明謙忍不住叫囂。

她摸摸他的頭,呢喃細語:“我陪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面前男人遲遲未應。

方知灼剛剛喘過氣平複:“淺淺,你先陪著他,我們先把這個爛攤子給他收拾掉。”

賀揚也點點頭。

紀明謙悄咪咪寫好欠條,手腳麻利地走到她身邊,不知從哪掏出一個紅色印泥,捉住韓章的手就要按手印。

韓章勁道極大,啪嗒一聲掙脫。

“今天他必須賠錢,先給我把欠條牽了,免得這老鬼醒來不認賬。”紀明謙罵罵咧咧。

“明謙,先幹正事。”方知灼無奈,揪住紀明謙後衣領拖走。

紀明謙罵不絕口:“我這不正在幹正事?勞務費、精神損失費、財産損失費、電話費、誤工費,他丫的,必須給我賠!”

方知灼和賀揚兩人快速將紀明謙拖走。

室內,闃無人聲。

“你要拋棄我。”男人猝然聲音很軟,含冤受屈著控訴。

“你醉了,要乖乖的。”

“沒醉。”他悶悶道。

不多時,頸窩中傳來一陣濡濕,她心軟得一塌糊塗。

如果沒醉,哪裡會有這麼失態、脆弱的時候。

“難不難受?”她輕聲問。

“難受。”他在她頸窩裡蹭了蹭,開始不安分,“哪裡都難受。”

“我想你了。”他剛說完,一個天旋地轉,將她壓到地毯上,某處蓄勢待發的昂揚膈得人疼。

“先起來。”她大驚失色,“這還在外面!”

他不敢不顧埋在她肩頭,拱來拱去,將她衣服拱散,“反正是夢,就讓我做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