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她破涕為笑,他湊近,高挺的鼻子摩挲她的,“有你心疼足夠。頭發也玩了,你現在可以不那麼難過了?”

脫離韓家,是他早有的打算。他公然提出時,韓老爺子詫異之餘的驚喜,韓林極力反駁後的狐疑,都在他意料之內。

反倒她的手足無措,完全出乎他意料。也只有她,不會落井下石。

她一下子失去玩鬧的心情,垮下雙肩,轉身背靠在他懷裡,長嘆氣,“韓章,值得嗎?”

韓章雙手緊扣她腰間,下巴倏然靠上她左肩,“我不做虧本買賣,你別自責。”

韓家同輩中沒人比得上他的本事,自行離開韓家,任誰看都不劃算,他在安慰她。

她心頭猛然湧上一股堅定,側頭望向近在咫尺的深幽黑眸,語氣分外鄭重,“韓章,以後遇到任何難事,我一定會保護你。”

之前在母親墓前,她也曾允下這個承諾,那時他只當她心血來潮的場面話,現在聽到除去感動,還有擔憂。

他撫上她側臉,嗓音溫軟,“淺淺,我不用你保護,你只要開心幸福地活著。”

他們在對方眼中,皆看到坦然的信任和濃烈的情愫,情到深處一切自然而然。

她眼睫輕顫,盯住他越靠越近的薄唇,即將貼上時,理智艱難戰勝禁忌的快感,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咕咕噥噥:“我們目前在別人眼裡還是法律上的兄妹,沒公開脫離關系前總感覺偷偷摸摸。”

如果不是她耳尖紅得快要滴血,韓章或許相信他,他掐掐她小巧耳垂,調侃著,“害羞?”

“沒有。”似一束電流流竄於體內般酥麻,她哈哈笑,眼睛看向別處,“我才沒有害羞,你別亂……唔。”

呼吸陡然被盡數奪取,上顎被頂得很癢,she根發麻,意識和身體如同定在原處,只能感受一抹貫穿身體乃至靈魂的燥熱。

怎麼睡著的,她已記不清,只依稀聽到男人親暱呢喃:“明天會不會躲著我?”

然而,也不等她害羞幾天,韓章已經為公事忙得團團轉。

韓氏集團的工作交接,以及韓章自己名下公司的各類事務基本讓他早出晚歸。

可不管在忙,他總會空出週末時間陪伴她,時不時給她帶些小吃或者禮物,比如各類糕點、麻辣燙、臭豆腐,亦或是oneinute新出的專輯。

一來一去,已到十二月底,臨近期末。

這天,她複習完休息,癱在沙發上看韓劇《孤獨又燦爛的神鬼怪》,看到男女主甜甜的日常,不禁想到韓章。

他帶回來的糕點全是她愛吃的,那些糕點一開始的味道普普通通,甚至不太好吃,起初她並不覺得不對勁,只提醒他換家店買,怕他被人坑。

後來,糕點的味道慢慢和外婆做的極為相似。

更古怪的是,桃花酥裡夾雜些許橘子皮和花生碎,也和外婆的做法別無二致。

直到有次晚飯,她偶然瞥見他掌心的刀痕,有了猜測。

她記得那時問:“韓章,你手上的傷怎麼來的?”

他不動聲色答:“淺淺,明知故問太令人傷心。”

他說向外婆請教了糕點做法,平時工作閑暇時間,在辦公室幫她做糕點。

祁安和洛康那時在一邊瘋狂說好話。

“宋小姐,你可得好好吃,韓總做這些糕點花了不少精力。”祁安想到在公司試吃的那些黑暗糕點料理,暗中打個哆嗦,要是宋小姐再說不好吃,日子不好過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