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忪片刻,剛想反駁,“導演,他不是——”

“淺淺。”周至霆呼喚著,小跑到她身邊。

太陽光影暈染他側臉輪廓,他黑眸明澈,厚薄適中的紅唇含笑,笑容裡有塵埃落地的輕松。

他的笑容和她記憶裡的那個小男孩重疊,好似一切從未改變,她卻知道一切不複從前。

她將他帶到片場邊緣,不想太引人注目。

“至霆,你怎麼突然來了?”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淺淺,我不放心你。”周至霆留心到她的拘謹,聲音放更柔。

“我在這裡很好,你不用擔心。你來一趟,耽誤不少事吧?”她雙手攥著衣角。

“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周至霆伸手撫摸她發頂。

她頃刻後退半步,忐忑不安,“那魏思洛怎麼辦?”

“不要在我面前提她。”周至霆聲量提高一倍,溫善的語氣驟然變冷。

她猛然抬眼,瞥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狠絕,嚇了一跳。

周至霆自知嚇到她,忙恢複溫和:“淺淺,她那樣欺負你,你沒必要擔心她。時至今日,都是她和魏家咎由自取,她不敢再欺負你。”

她也聽黎芷伶聊起,魏思洛為信廷的發展牽橋搭線,這次魏家反被倒打一耙、元氣大傷,淪為整個圈子裡的飯後談資。

魏家本想找陳家幫忙一把,結果最近陳家自顧不暇,陳家老爺子只顧撈自己大寶貝孫子陳建。

陳建先後得罪了紀明謙和韓章,不在橘子裡蹲個一陣,怕是輕易出不來。

“我……”她欲言又止,沒資格對這件事說三道四,故而轉變話題,“之前聽說你發生車禍,我一直忙著進組,沒空去看你,不好意思。你現在身體沒事吧?”

“沒事,我年輕,恢複得快。”周至霆笑得極為滿足,她還是很在乎他。

“只是,沒有找到那個見義勇為的好心人。”他稍有失落,“對方救了我的命,卻不圖回報,我還真想結識這樣的人,好好感謝對方。”

她眸光閃了閃,“所謂好友一生平安,我相信對方也能一生順遂。”

“淺淺。”他忽而抓住她的手,眼神深情款款,“我們能回到以前嗎?”

“什麼?”她周身一震,呼吸停滯,垂下頭,眼神無處安放。

“淺淺,你難道沒發現,我正在追你?”周至霆語氣興奮,露出憧憬未來的神色。

“至霆,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她惴惴不安,突然想回到片場中,讓自己忙起來,不想再輾轉於這種情感間。

“不想談這個,難道想談韓章?”周至霆抓緊她的手。

勁道之大,引得她鑽心的疼,她忙掙紮著,“至霆,你先放手。”

周至霆恍然大悟,捧住她的手揉揉,再捧到唇邊吹氣,止不住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記憶中浮現過往相依相伴的點滴,再看到他臉上的惶恐不安,她心坍陷一角,“至霆,你不用再為了我那麼辛苦,更不用圍著我打轉,你現在可以過上自己的生活。”

“淺淺,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不是嗎?”周至霆猛然抱緊她,如同魔怔一般。

在無人留意的角落,他眸光瘋狂而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