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目光越過選單,徑直落到她臉上,不乏審視,“你怕郭聘婷誤會我們的關系。你說說,我們之間有別的關系?”

宋淺淺啞口無言,實在太憋屈,再次嘗到被人倒打一耙的心酸滋味,憋了半天才回答:“沒有。”

總不能攤牌質問,對我有歪心思的人,難道不是你?

他一挑眉,開始點菜,還順便問她想吃什麼。

她合理懷疑,他就是要膈應人,畢竟他臉上那種淡淡的壞笑,賀揚、紀明謙也出現過。

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這群人簡直臭味相投。

“你怎麼還不吃,快涼了!”他吃得很慢,一點也不像饑餓的人。她越催,他更不急,半天半天夾一粒米飯往嘴裡送,全然不顧她急得如坐針氈。

他拿起一根筷子抵到唇前,眸中揶揄之色一閃而過,“食不言,寢不語。”

這人絕對故意的,看她吃癟,滿足他的惡趣味。

“我真的很著急,你別難為我了。”她耷拉著腦袋,蔫蔫地說。

“淺淺,不要受親情綁架,你是個成年人,有自我決斷的能力和權利。”他放下筷子,正色道:“沒有一個人,會是另一個人的奴隸;沒有一份愛,會有絕對的前提條件。”

她眸光閃爍,“不明白你什麼意思,我媽從沒把我當奴隸。”

“騙自己可以,騙別人,何必。”他恢複正常吃飯速度。

她沒有胃口,待他吃完,才一齊離開白葉公園。

一路上,她仍舊沒被任何人擠到,更沒有發現人群中始終有一道視線緊隨。

“至霆,別看了,淺淺她過得很好。”魏思洛順著身旁男人視線,望見遠處兩道背影,眸光戲謔,轉瞬化為鄙夷,“沒有人能抵抗權勢的誘惑,正如這世上難事,99都能拿錢解決。剩下的1不能解決,只能歸根於不夠有錢。”

說完,魏思洛踮腳湊近,唇畔即將貼上男人之際,男人側身,只擦到對方臉頰。

他沒明說,但她感覺得到,他不喜歡她的觸碰,甚至反感。

他們之間,永遠只停留在親吻階段,深入不了一點。

宋淺淺身份這麼卑劣,到底有什麼好?

魏思洛勾唇,眼中無笑:“藉著韓家,淺淺也能尋到乘龍快婿,像她母親一樣,永遠跨越階級。至霆,你也就不必天天為她擔心。”

“思洛,不要這麼說淺淺,淺淺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周至霆壓住心頭火辯駁,腦海中永遠抹不去嬌俏的笑顏,可惜那毫不戒備的笑臉鮮少對他展露。

重逢之後,淺淺始終對他誠惶誠恐。歸根結底,是韓家束縛住淺淺,他必須更強大。

周至霆臉色毫無怨恨,不知想到什麼,眼中反出現心疼和愧疚,魏思洛笑意慢慢收斂,“那剛剛她聽到你叫她,為什麼沒回頭?”

“韓章阻止了她。”他看得清楚,是韓章先發制人,捂上淺淺的耳朵。

魏思洛語氣逐漸不耐,美眸浮現怒意,“那她也應該察覺異樣,為什麼沒有後續來求證?只要她稍微用點心,就能發現不遠處的我們。”

“人太多,她不亂跑也很正常,不然會被撞到。”周至霆想當然道,毫不懷疑。

周至霆無條件的偏愛,差點逼瘋魏思洛,魏思洛好不容易才壓住暴戾。

她決不能像媽媽那樣,掌控不住自己的愛人。

第一次見到周至霆,她還在國外上高一。

他俊美的長相,加上身上那溫潤如玉的涵養,令她一見鐘情。

後來多方探聽,得知他潔身自好、專注功課,還非常專情,對於前來表白的女孩子果斷拒絕。

理由僅一個,他從小到大喜歡一個人。

那時,她心生念想,憑什麼他從一而終的人,不能是她?

他性格溫良、情緒穩定,這些年,她性子收起不少,才不會當著他的面歇斯底裡。

“至霆,淺淺他們回家了。”她親暱挽住周至霆左臂,“我們也回去吧,我爸爸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