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百感交集,驚覺自己的心軟只是笑話,翻手將大衣一股腦砸他身上,氣急敗壞,“愛穿不穿,愛丟不丟!”

她剛轉身,手腕被人輕輕握住,大衣重回手心。

“我冷。”尾音拖長,清冷的聲音浸潤出些許可憐。

她幾次甩不開他的手,轉過身去,他已半蹲下來與她平視。

她伸手,將大衣搭上他肩頭,看到他肩頭的濕痕,咕嘰,“你就作吧!”

“非要離開搬走?”他遽然發問,雙眸異常認真。

“嗯,我該獨立了。”她目光沒有任何躲閃,快刀斬亂麻總比淩遲割肉的代價小。

他盯住她好半晌,猝地站直身體,穿好大衣,低頭整理袖口,“好,下去吃東西。”

“話說,剛才我撞見兩個人在幹不可描述。”她突然和他說起剛才驚險刺激的一幕。

“為這事,你要跑?”韓章雙手插兜,見怪不怪,“她老公的奶奶親自組局把她送去給那男的。”

宋淺淺三觀險些震碎,好半會才理清其中關聯,“這……有必要這樣?”

“權生權,xing生權。”他淡定十足。

“你們這個圈子都亂得這麼沒有倫理綱常麼?”比起吃瓜,她更反感。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別以偏概全。”韓章看出她的嫌惡,反唇相譏,“你以為周至霆又有多幹淨?”

宋淺淺本能反駁,“他不一樣,他始終會堅守底線。”

“他守底線,會冒得罪陳建的風險做生意?陳建的生意不幹淨。”韓章毫無波瀾的心湖倏忽洶湧,怒意止不住上湧。

“他或許有苦衷,畢竟是你們先對付周家。”

韓章見她百般維護,怒火攻心,語氣冷凝,“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以為不是我們,沒有別人?”

“性質不一樣,難道不是你們先以權壓人?”她亦怒目而視。

韓章冷笑:“對周至霆,你的高道德標準聊勝於無。你信不信,他很快就會反咬魏家。”

“依你的善惡標準,如果他藉助魏家壯大勢力然後反咬魏家,也算守底線?”

她呼哧喘氣,氣得發抖,“事情沒發生,你不要血口噴人。韓章,你怎麼總喜歡惡意揣測他人?!”

韓章氣笑,“你怎麼不改改自己的睜眼瞎?”

想到剛才還給他穿大衣,她氣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韓章表情淡下來,這是暴怒前兆,又露出他那睥睨天下的眸光,看垃圾般盯她,“宋淺淺,在你這裡,對於周至霆的合理猜測變成不可理喻。你真是雙標過頭。”

兩人在樓梯口對峙,誰也不讓步。

“韓章,你果真不信真情,你的心裡永遠只有陰暗。”她咬牙忍住鼻端的泛酸。

韓章緊握拳頭,指甲嵌入掌心,面容冷酷,連帶聲音毫無感情,“對,我根本不需要你,更不需要你說的那種幼稚真情。你最好快點從薈都滾出去,越快越好!”

“滾就滾,誰稀罕!”她說完,氣沖沖跑走。

韓章額角青筋跳動,喉頭溢位一聲低吼,一拳砸上走廊牆面。

宋淺淺,你真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