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卸下力氣,往後一栽,深呼吸,準備入眠。

一分鐘後,她雙腿在床上亂踹,左右打滾,雙手抱住頭部,哇哇叫:“死腦子,別想了,睡覺!”

須臾,她騰地坐起,雙手捂住心口,“我去看看那個託盤還在不在。”

她開啟門,躡手躡腳地往走廊東側走去,走廊上明晃晃的燈光,襯出她做賊般不坦蕩。

她和韓章的房間隔得不算遠,踮腳走一段路就到。

門口沒有託盤,看來他應該吃完了。

她撥出口氣,正要轉身。

“在這幹什麼?”身後傳來質問。

大腦霎時泵機,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居然被他抓現行。

她背對他,露出一個無聲的苦瓜臉,接著慢慢轉身,打個哈欠,揉揉眼睛,眯著眼佯裝睡意朦朧,“嗯,是你啊,我怎麼到這來了?想下樓喝水來著。”

韓章左手插兜,右手握住水杯,靜靜打量她。

“電梯在你房間那側,到這裡來?”他眼睛黑黝黝,透出懷疑。

她又是一個哈欠,大驚,“是嗎,我走錯了!”

說完,她小碎步繞過他,快步往自己房間方向走,剛進電梯,手機某信上立馬收到他的訊息。

一段監控錄影影片,外加兩個字一個標點。

解釋?

再開啟監控錄影,裡面那個鬼鬼祟祟、踮起腳尖的人,正是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她。<101nove.pu都快幹燒,能解釋什麼,冥思苦想一陣,想出一個理由,緊急輸入回複。

回慢了,說不定讓人誤以為心虛。

房內,韓章左手握住水杯,右手握住手機,悶笑。

宋淺淺,不愧是你,荒唐。

宋淺淺回複完,後知後覺到不妥。

她在一樓廚房倒杯水,自言自語:“噫,什麼叫怕菜碗留他門口招老鼠?!”

端水回房,她不能細想剛才的事,一想就尬到雙手雙腳無所適從,慘叫一聲,毫無靈魂地笑道:“沒關系,已經過去,把我平靜地埋了吧!”

次日,臘月二十九,莊園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部回家過年。

她做好早餐,依然沒等到韓章下樓,就連昨晚手機上給他的轉賬,也沒有接收。

她準備一鼓作氣,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鈴聲忽然在周圍響起,她側頭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到身邊。

他在她對面抽出椅子坐下,“吃飯。”

她吞下未說出口的話,埋頭幹飯,不時偷瞄對面。

她想問,你是不是生氣了,可又不敢肆意揣度。

“中午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