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謹慎細心,或許選擇回到那個位置,有自己的衡量。

她不想再摻和他們之間的事,周至霆的也好,韓章的也好。

思忖間,教練已踏上滑板,她沒空瞎想,緊緊抱住前面那條腿,“教練,我是純新手,你滑慢一點點啊,我有點恐……高……啊!”

沒等她話說完,滑雪板瞬間沖下坡。

她一路慘叫,嚇得失魂落魄,像抱救命稻草般抱住那條腿,停下後才敢睜開眼,整個人虛脫。

鬆手之際,眼前熟悉的服裝喚起記憶,仰頭一看,分明是滿臉戲謔之色的韓章。

“你這個缺德的!”她站起來,頭重腳輕,立刻摔個屁股墩,火辣辣地疼。

韓章握住她的手,把她扯起來,“再來。”

“不不不,我不要。”她換上痛苦面具,他純純惡整人。

她還沒來得及跑路,人已被帶回起始點。

“我不玩了,簡直折磨。”她怒沖沖控訴,平躺到地上,一副愛誰誰的架勢。

韓章又把她拉起來,蹲身幫她拂去膝蓋和背後衣服上的雪跡,神色認真,“這次不騙你。”

她左顧右盼,發現譚江影一行人不見蹤影,也沒人能幫她支開韓章。

“韓章,你自己去玩,別拉上我,讓我歇會!”她一屁股坐地上。

韓章生拉硬拽,還是把她摁到滑雪板上,眼神虔誠真摯,“相信我,這一次。”

他正兒八經,發誓一樣的鄭重,她聽著,反倒生出幾分怪異感。

“就這一次。”她撇開視線咕噥,抱住他的腿。

滑雪板向下,剎那的騰空感令她整個人放空,寧靜親和的雪景,讓人感到放鬆、愉快。

和上次不同,這次的速度受到控制,能讓她盡情享受速度下的暢快和刺激。

很多煩惱,彷彿如飛濺的雪花,被她拋之腦後。

再下一個小陡坡,她抑制不住驚撥出聲,那種酣暢淋漓的釋放,許久不曾有過。

直至結束,她的心撲通撲通跳,全身熱血沸騰。

韓章看她雙眼亮晶晶、臉頰紅撲撲的模樣,問:“還來?”

宋淺淺上了癮一樣頷首。

韓章一遍遍帶她,不厭其煩,看到她漸漸展開的笑顏,唇角輕牽,蕩漾清淺的溫暖。

譚江影坐在滑雪場邊的椅子上,眺望遠方,問身邊的周至霆,更像問自己,“你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快樂?”

問完覺得傻到好笑,笑著笑著,反倒笑出眼淚,她不過給宋淺淺打了個電話揭露真相,結果反讓自己掉了兩個一線代言。

她打電話去質問韓章何以至此,甚至算不上質問,只不過苦口婆心勸說,希望韓章能看清宋淺淺母女的嘴臉。

最後呢,換來他一句淡定到無比殘忍的話,:“我知道。”

這句話直接宣判她才是小醜。

周至霆雙手握拳隱忍著,“不會是他,也不能是他。”

譚江影帶上嘲弄的笑容:“周至霆,聽說你重新回到魏思洛身邊。這次,你恐怕要輸了。”

周至霆眸底蕩漾反感和厭惡,“我只是幫魏家處理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