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曙色。”

“唉,韓章,你這就過分了啊!”紀明謙怒發沖冠,指指點點,“不過,看你確實有急事,以後再找你算賬。”

韓章眉宇快擰成一股繩,臉色煩躁卻目露擔憂,在生意場上韓章總是勝券在握,紀明謙鮮少見好友露出這樣接近失控的神色。

宋淺淺此刻正於風中淩亂,望著那張照片不知所措,譚江影的電話打進來。

她深吸口氣,抑制住搖搖欲墜的情緒,“譚江影,你從哪裡找來的照片?”

科技發達,ai技術合成照片屢見不鮮。

“還用找?你不知道?”譚江影一驚一乍,明知故問,“你不是做過攝影助理,看不出真假?不信,你可以現在就去這個地方問。”

宋淺淺眨眨眼,忍住驚駭和悲傷,喃喃細語:“不可能,我媽媽不會做這種事!”

“宋淺淺,我說過,你和我們格格不入。這個階層只講求利益,你還想要真情?離韓章遠點,不然我會把這些照片發給他。”

宋淺淺眼前蒙上一層霧氣,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土崩瓦解,吊一口氣,“不用你說,我會親自告訴他。”

這種事,瞞不住,也沒必要瞞。

她結束通話電話,那張照片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顫抖雙手搜尋照片中的地點。

坐上計程車,腦袋裡如雜亂無序的線團,厘不清情緒。

她全身冰涼,坐立難安,陡然抓住一縷思緒,忙說:“師傅,先不去z會所,去柏茗大酒店。”

抵達柏茗,她下車時雙腿發軟,差點被石子絆倒。

計程車師傅好心勸:“小姑娘,有什麼事都會過去,別想不開。”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人困惑,她明明很平靜。

計程車緩緩開走,她在車窗的倒影上看到一張慘白如紙的臉。

柏茗依舊在維修,一樓大廳的前臺和禮儀員換了人,不是之前遇見過的熟面孔。

她就近詢問新來的前臺,“你好,請問之前的禮儀員們去哪了?”

“早換了。”

“誰換的?”又是換禮儀,又是重新裝修,到底為什麼?她有些害怕知道答案。

前臺用一種“跟你什麼關系”的眼神上下掃視她:“換老闆,自然也會換員工。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換老闆?”宋淺淺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是誰?”

“韓氏唄,前老闆又沒能力應對局面。”

後來前臺再說了什麼話,她聽不太清楚,在大廳內滑倒,也不感覺疼痛,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可能。

她再次乘坐計程車,夕陽餘暉落入眼中,平白生出幾分悵惘。

計程車司機問她去哪,聲音彷彿隔著一層厚重玻璃,許久才傳達到她耳中,她輕聲回一句:“z會所。”

車行至半路,司機師傅開始苦口婆心勸說:“小姑娘,人生很多條路,有些看似捷徑,終點實則為深淵。那地方不是個好去處!”

她點頭,一陣眩暈,雙手雙腳麻木,略微伸展,刺刺生疼。

到z會所門前下車,z會所不比曙色會所,資産準入門檻沒有特別高,韓章他們那群人聚會並不會選擇這類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