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淺知道方知灼一些舊事,只覺得韓章這嘴真賤。

回薈都莊園途中,車中依舊死一般沉寂。

祁安將人送達,頭也不回地起飛跑,生怕戰火燒到自己身上。

宋淺淺見狀,自嘲一笑。

祁安尚有躲閃喘息的機會,她沒有一絲半點。

一樓,王媽見到兩人,忙喚:“先生、宋小姐,快來吃飯!”

這麼大通折騰下來,宋淺淺實則毫無食慾,又怕王媽擔心,莞爾一笑:“王媽,我有些累,待會兒再吃。”

“欸,宋……”宋淺淺臉色蒼白,王媽不放心。

“不用管她。”韓章語氣不善。

王媽嚥下話,瞬間察覺氣氛不尋常,匆匆避開。

韓章唇線繃直,凝望遠處上行的電梯,叫住王媽:“您最近做些口味清淡的菜,她身上有傷。”

王媽忙點頭。

與黎芷伶通完電話報平安,宋淺淺緊閉雙眼,試圖強行入睡,一次又一次,壓根睡不著。

睜開眼,目光呆滯地懸浮於虛空中一點,情緒如蒸桑拿般,久久積鬱於心。

不僅無法入睡,更不想動,整個人彷彿抽去精氣神,只餘無盡的疲倦。

她想,還是起來洗漱。

須臾,長嘆一口氣,算了。

她和韓章除去早餐,好長一段時間不說話,準確來說,遇不上。

王媽曾旁敲側擊,問他們是不是在冷戰。

這問法怪曖昧,宋淺淺立刻反駁:“這不屬於冷戰,只是不同頻。”

以前,她和韓章即使同住屋簷下,也經常遇不到,怎麼能叫冷戰?

最近,韓章又把她早餐的甜牛奶換回純牛奶,並叮囑王媽看著她喝完。

他們之間,與其說冷戰,不如說韓章繼續換法子折磨她。

好在,他又厭棄她,終於沒和她一起同車上下班。

露營活動結束,她鮮少在學校遇見周至霆,即使兩人上課的教室基本在同一棟樓。

偶爾遇見,只不過點頭微笑,爾後各走各路,說不出的陌生。

有次她和黎芷伶在圖書館自習,去飲水機邊接水,他剛好也在。

她接完熱水,又兌冷水,杯壁並不燙,手控制不住發抖,一時不知該不該打招呼。

最終沒能說出一句話,她接完水往回走,身後傳來他平靜溫和的嗓音。

“淺淺,謝謝你幫周家。”

她握緊杯壁,雙指指尖用力到泛白,“不客氣,應該的。”

隔閡産生,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每想到這,鼻子微酸,眼底生出淚意,加快腳步。

她不能哭,怕被他看見,更怕別人看見。

日子平淡如水,《點絳唇》劇本終稿最終完成,只待明年一月報名參賽。

十一月上旬,雲大校慶在即,黎芷伶將要帶領所在學院走方陣,她忙著陪黎芷伶排練,順便幫忙挑選禮服。

此外,她還參加了本學院為迎校慶的一個話劇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