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走到書桌旁,拿起一個灰色資料夾開啟。

須臾,重重合上。

和平相處?她不配。

宋淺淺對韓章的看法毫不關心,她算是明白,他們之間談和氣,簡直沒得商量。

恰逢六月中下旬,即將進入期末考試周,書本與往年考試真題才是她目前最該抱的大腿,該求考神短暫附體了。

她每天特意錯開和韓章的吃飯時間,這下徹底和他碰不上。

韓章貌似懶得管她,好幾次和她碰上,二話不說地錯身離開。

同一屋簷下,兩個陌生人,這種相處模式,不得不說真的是太......

完美。

考完最後一場,臨近中午,她跑到棒棒糖樹下,黎芷伶早就等在那兒。

黎芷伶輕笑:“淺淺,考得怎麼樣?”

“你呢?算了,你一個大學霸,考試什麼的肯定不在話下。”她長籲短嘆,雙手抓抓頭發,“我挑燈夜戰,背了那麼多戲劇重點理論,結果考我沒背熟的。”

她無語到苦笑:“這人啊,倒黴起來,喝口涼水都能梗死。”

“你的現言霸總劇本寫得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沒靈感。”準確來說,寫不下去。

黎芷伶提議:“不如,你參照韓章寫寫,他多少算個霸總。”

“霸總帥則帥矣,要人命啊!”她叫苦不疊,無語望蒼天。

想到什麼,呼哧呼哧掏出日常隨身攜帶的靈感活頁本,趕緊從中劃去“高冷霸總”那頁人設資訊表,撕去後幾頁故事梗概以及大綱。

“淺淺,撕了幹嘛?”黎芷伶不解。

宋淺淺長噓,緬懷又一個靈感的逝去,“寫不了,要不重寫個古言吧,可惜我的那些存稿,現在要變成廢稿了。”

黎芷伶:“為什麼?”

“我現在一寫這本子,想起家裡那位,瞬間萎掉。再寫下去,將鑄就精神和心靈的雙倍工傷。”

黎芷伶又說:“你可以只寫他好的地方。”

宋淺淺殫精竭慮,冥思苦想,搖搖頭,“算了,我承認慕強,可不是受虐狂。這個題材暫時寫不了,換。”

黎芷伶身量比她高,摸摸她的腦袋安撫,“沒關系,盡力而為,我們去吃飯吧!”

她強撐起精氣神點點頭,兩人去烤肉店大快朵頤,隨後各自回家。

暑期將至,她驚訝地發現,韓章待在家的次數,呈現指數函式型爆炸式增長。

有次,她去樓下喝水,一回頭,冷不丁被他抓了個正著。

他一身休閑裝,眯著眼問:“又在玩什麼?”

不知為何,每次對上他,她不自然到全身僵硬,扯出一絲笑,“沒什麼,喝水。”

“你最近玩什麼花樣?”

她笑到腮幫子生疼,“沒什麼,最近忙著期末考。”

他如墨洇開的漂亮眼睛裡滿是狐疑,“做了虧心事?”

“沒有。”

神經病,不往他面前湊,又來質問。

她停止腹誹,拿著杯子往廚房外走,正掠過他,一句無波無瀾的聲音闖入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