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朋友拍攝感謝影片,對著鏡頭笑時,恰到好處地說出那句“愛你”。

蔣浮淮笑了出來,收回手臂,沒被接收的那束花重新回到他懷中。

離開鏡頭,周麥琦表情立刻變兇,對著蔣浮淮不耐煩道:“笑屁啊。”

變臉的技能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現,對著攝像頭親親熱熱的屬性卻是蔣浮淮第一次見。

看來這些年,周麥琦情感的外牆敲掉了不少,性格隨之也外放了不少。

他捂住嘴說:“我沒笑啊。”

周麥琦瞪著他,像個惡霸一樣起身奪過他手裡的花,“賠罪禮收下了,少爺您請回吧。”

她打算關門。

蔣浮淮懶洋洋地在門縫中看著她,嘴角笑意不減,“你怕我進門了又親你嗎,周麥琦?”

聞言,周麥琦臉色大變。

合攏的門縫暫停在某一個尺度,攥緊的拳頭裡伸出一個食指,她警告似的對準蔣浮淮。“你胡說八道我是可以報警的知不知道?”

“知道。”

他心甘情願地攬下那根手指,自然地將她的拳頭包裹進手心。

“再也不敢了。”手掌的不同形態交疊,體溫融合均衡。心裡有觸動,表情也有些微松動。手與手在門縫間輕晃,蔣浮淮用哄人的語氣說,“對不起。”

那個夜晚路燈下的吻像酒精的産物。

即使只有一方醉了,也可以找個藉口,心照不宣地緘口不提。

見她平靜了,蔣浮淮繼續說:“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好不好?”

“吃什麼飯?”周麥琦趁機抽回自己的拳頭。

“日料?”

她有點無語,“我是說吃飯的理由是什麼?”

蔣浮淮偏頭,“吃飯一定要想個理由嗎?”

“我很忙。”

“我可以等你忙完。”

現在到底是幾幾年?周麥琦在心裡發問。

她在香港度過的忙碌日子和被放逐的悠長假日好像短暫得只在須臾,而她和蔣浮淮根本沒有分手這個想法真實到幾乎能夠打敗理智。

大腦很活躍,拽著衣擺的手極力穩住那些躁動。

她強迫自己開口:“那你等吧。”

等得久了,就像熄滅的火苗,自然就煩了,就被風吹遠了,他就會走掉的。

關門時,周麥琦提醒他:“腳收一收。”

門在眼前關上,蔣浮淮隔著這扇門說:“我在樓下等你。”

受環境影響,周麥琦會說一點蹩腳的粵語。開電話會議雖然說得零零碎碎,但也不妨礙別人誇她:“agi,你真的是個很努力的女孩。”

收到的是誇獎,掛了電話,周麥琦卻抖落了身雞皮疙瘩。

老爹味的發言,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她忙是真的,但要她具體說出忙的事項,這又是很複雜的。

關在家裡,打幾個工作電話,維護一些客戶感情,帶著降噪耳機聽歌,再開啟吸塵器。小小的天地裡,她自娛自樂很快活。

收到了閃送檔案的訊息後,周麥琦披了外套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