覷著他的神情,管家悄悄揉了揉痠疼的腰,小聲說道:“先生,您對葉小姐似乎……”

“什麼?”聞意朗轉過頭。

管家觀察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有些縱容。”

話落,就見聞意朗臉上一黑:“我?縱容她?”

管家張了張口,但見他不是很想聽的樣子,於是閉上嘴巴。

但他臉上卻寫著:“是,您縱容葉小姐。”

怎麼能是不縱容呢?

瞧瞧她對他做的那些事!

放在別人身上,都不知道被教訓得多慘了。以先生的手段,就算最心慈手軟的方式,也會讓她倒黴上一段時間,叫苦不疊。

但實際上呢?就連這個也沒有。她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沒受一絲傷害。

與此相反,先生倒是一次次遭到擺布!

管家心裡禁不住懷疑,先生不會愛上葉小姐了吧?否則,要怎麼解釋呢?

“三天後的行程,拿給我一下。”聞意朗沒有發脾氣,冷冷地說。

發脾氣,就代表他被說中了。他才沒有,聞意朗心想,他不是縱容她,而是懶得搭理她。

他很忙的。手裡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時間一直盯著她不放?

再說,雖然在她手裡栽過兩回,但她難道沒有栽在他手裡嗎?思及此處,聞意朗眼中劃過傲慢。

她有一件事,一直輸給他——她想退婚。

而他絕不會如她所願。

相比起來,他輸的那些,算什麼?她才輸得慘!

“是,先生。”管家見他不想提,於是收回視線,揉著因為打掃庭院而痠疼不已的腰,轉身退出去了。

轉眼,三天過去。

一處廢棄的停車場內,響徹著悽慘的叫聲:“聞意朗,你放過我吧,我也是被人挑唆,我不是有意背叛你——啊!”

慘叫聲從一輛麵包車的後面傳來。

隱約有血跡迸濺在車玻璃上。

聞意朗站在麵包車的另一邊,面色冷硬,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觸之見血。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男人的慘叫聲不停響起。

令人牙齒打顫的聲響,接二連三的傳來,男人的慘叫聲越來越悽厲。

“聞意朗!你這麼心狠手辣,一點舊情不念,你會遭到報應的!啊——”

聞意朗的臉色變都沒變。不論是男人的求饒聲,還是男人的詛咒,都不能令他動容半分。

直到男人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他才掐滅手裡的煙,轉身走掉。

直到他走了,駕駛一輛黑色低調豪車離開,剛剛站在他身邊,頭也不敢抬的管家,終於長長出了口氣。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每當這種時候,就連他也不能抵擋來自聞意朗身上的冷酷、沒有感情、殘忍的氣息。

聞意朗開車駛出廢棄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