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一點兒也不信,他記得韶音,當初哄著自己女兒打官司的,就是她。

“哼,我不信你!”他不可能把前妻的遺産給唐心灼。他心裡一清二楚,他只剩下一套房子了,都給唐心灼都不夠,如果給了她,他還有什麼?

韶音笑笑,說道:“不用你信。你愛信不信。你信不信的,跟我有什麼關系呢?”

偏頭看了唐心灼一眼,說道:“心心,你又要打官司了。這次就不用請上回的律師了,這次的案子比較簡單,只是簡單的財産糾紛案,對方又沒錢沒勢的,不用上最好的律師。”

“誰說要打官司?”唐父不知怎麼,忽然緊張起來,大喊大叫道:“她是我的女兒,她怎麼敢告我?她不孝!”

“我不孝?你到了要養老的年紀嗎?”唐心灼忍不住沖他大吼,“就算你到了,還有你大女兒跟我一起分擔,你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韶音向男人示意一眼,讓他把唐心灼帶走。

跟這種人,較什麼勁。

“唐心灼!你站住!”唐父試圖去抓她。

警衛立刻將他攔住。

韶音反手關了門,倚在門上,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唐父:“你有兩個選擇。”

唐父不想聽,但他不得不聽。

“第一個,你把欠心心的,全都還給她,我給你唐緋煙和她母親所在的地址,你去投奔她們。”

“第二個,你把欠心心的,全都還給她,我把你的地址給唐緋煙和她母親一直躲避的債主們,讓他們找你討債。”

她笑眯眯的,看著唐父說道:“您選哪一個呢?”

唐父目瞪口呆:“你,你——”

他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主要是,他從來也沒遇見過如此邪惡的人!

這哪裡是兩個選擇?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他不管選哪個,都將失去他僅有的房子,變得一無所有!

區別是第二個選擇更狠,他不僅將一無所有,還將東躲西藏,過上見不得光的日子!

“你,你,我要告你!”他終於想到拿起法律武器,來捍衛自己的權利,“你威脅我!恐嚇我!我要告你!”

告個屁。

韶音臉上的笑意斂去,放下手臂,開啟警衛室的門:“給你三天時間,把房子過戶給心心。你辦得到,我看在心心的面子上,不難為你。”

“不然……”她已經走到門口,這時回過頭,臉上明明是笑著,但卻透露著危險的氣息,“你知道我的,虞承堯都幹不過我。”

他應該不會想得罪她吧?

不會吧?

韶音收回視線,轉身出了警衛室。

唐父應該不會因為她是個女人,並且跟唐心灼認識,就覺得她不危險,可以將她的話當做耳旁風吧?

“不會。”灰總回答道。

就算唐父一開始不害怕她,他這種人,骨子裡就輕視女人。但是,韶音那句“虞承堯都幹不過我”,顯然喚醒了他的理智。

他當年懼於虞承堯的勢力,不敢耽擱,立刻把錢還了。現在,對上比虞承堯還強大的力量,當然也不敢耽擱。

“你爸爸答應將房子還你。”韶音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唐心灼,“他做了這麼好的事,我們也要給他點甜頭。我知道唐緋煙她們的地址,等房子過戶完,就把地址給他。”

唐心灼不知道裡面發生的事。

這會兒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但還是渾身疲憊:“又麻煩你了。”

她總是遇到這些事,每次自己都搞不定。

本以為自己已經成長了,可是這種時候,仍然讓她感覺到自己的無力。

“你為我工作,我當然要為你解決麻煩,好讓你全心全意地為我工作。”韶音笑了一聲,拍拍她的肩,抬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