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就有不好的預感。但因為人在獄中,別無他法,只能忍耐和等待。

後來,他終於找到機會立功,提前三個月出獄。來接他的,是蒼老了很多的管家。他拿到一部比五年前的效能超越了數倍的最新款手機,迅速連上網路,開始查詢他要的訊息。

宏福集團……沒落了。

簡直就是瀕臨絕境。

他當初制訂的一系列計劃,沒有一個推行下去。他當初提拔的人,也幾乎走光了。現在的宏福集團,只剩下一個腐朽的、破敗的、爛糟的空殼子。

他花了很大力氣,重新掌舵。

這一轉眼,三個月就過去了。虞承堯終於想起了唐心灼,那個唯一讓他心動的女孩。

在監獄裡的五年,他想了很多。出獄後的三個月裡,他有意無意地接觸了一些女性,發現自己對她們毫無感覺,包括他的前女友。

只有唐心灼,只要見到她,他胸腔內的那顆心彷彿瞬間活了,一切生理機能全部運轉,他的心會跳動,血管內冰冷的血液開始回溫、流動。他注視著她,她是世界上唯一鮮明的色彩。

可她怕他。

這一刻,虞承堯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悔意。

當年如果他不那麼冒然,不那麼沖動,而是叫醒她,問她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在那裡,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書桌上,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你再靠近她,我可就報警了。”

虞承堯坐直身體,拿過手機,看清楚訊息內容,表情冷漠,撥打電話過去。

韶音正在嗑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毛茸茸的花栗鼠往嘴巴兩邊塞橡果。餘光看到手機螢幕亮起,再看清來電人,她輕哼一聲,拿起手機,穿著拖鞋走進臥室,點了接通。

“喂。”

“不關你的事。”虞承堯張口就是這一句。

韶音嗑著瓜子,漫不經心地道:“什麼呀,就不關我的事。”

“唐心灼。”他道。

韶音輕笑一聲,嗑瓜子的清脆聲音在話筒邊響起:“她是我公司員工,你說不關我的事,你在監獄裡被人打傻了,認知出問題了吧?”

“我不是糾纏她。”虞承堯的聲音仍舊低沉穩定,彷彿停頓了片刻,“我要追求她。”

嚯!

好家夥!

“他哪來的臉?!”灰總都不由震驚了。

他要追唐心灼?五年前被他侵犯的女孩?他曾經控訴人家誣告,拿錢砸她和她家裡人,讓他們改口。他差一點把她推進地獄,現在卻無事發生一樣,說要追她?!

“貸來的吧。”韶音說道。嗑著瓜子,好一會兒才道:“虞承堯,你這話跟我說不合適。”

咔嚓,咔嚓。

五香瓜子,永遠的神。

“首先,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要借機騷擾她,不是要再犯罪,不是要為五年前的事報仇。”她說道,嗑瓜子的聲音不停,“我就當你是一炮生情。”

什麼一炮生情?真難聽。虞承堯皺起眉頭,剛要反駁,只聽她又開口了。

“虞承堯,你不會以為我們分手了吧?”韶音繼續嗑著瓜子,咔嚓,咔嚓,“我記得我們沒有分手,我還是你的女朋友,你還是我的男朋友。”

雖然當初他說要分手。

雖然她將他當成麻袋一樣打。

但他們好像……的確沒分手成功?

“呵!”虞承堯冷笑一聲,“沒分手?林家從虞家咬下的肉,怎麼算?”

當初林總,也就是林夢音的爸爸,因為這件事恨上虞家和宏福集團,沒少跟虞家算賬。

雙方都撕破臉皮了,還談什麼男女朋友?

“你劈腿,那是你對我的賠罪。”韶音用詫異的語氣說道,“怎麼,難道你以為這是分手費嗎?不是的,只是精神損失費而已。我收下精神損失費,修複了精神上的傷害,我還要跟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