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滿是殺意,顯然今天沒打算讓韶音活著。

“玉臺,你給我過來!”她看向蘇玉臺,冷聲喝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蘇玉臺不肯動:“秘籍不是她偷的,我相信她!”

“哼。”韓夫人冷冷道,目光滿是殺意,“不是她,又是誰?難道我會故意將秘籍放在她屋裡,栽贓陷害她嗎?”

蘇玉臺張了張口,頓時語塞。那當然也是不可能的,母親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眼裡露出茫然,對這本莫名其妙出現在院子裡的武功秘籍,感到說不出的古怪。

“之前有賊人闖入藏書閣,我便覺得蹊蹺!”韓夫人又說道,冷麵寒霜,“玉臺早不出門,晚不出門,偏偏那一日翫忽職守!當日,便是你這丫鬟放風吧?”

她有意將那日的事,跟今日的事聯系在一起。

“我沒有!不是!”韶音悲憤地大叫道,“夫人冤枉我!”

韓夫人抬手打過去一道掌風,欲掌摑她的嘴:“誰準你大呼小叫?”

然而韶音委屈極了,大叫完了,便往蘇玉臺身後一躲,捂著臉低低地抽咽起來。

於是,這一道掌風頓時打了個空。

韓夫人氣悶了一下,隨即看向她的眼神更不善了:“說吧,你偷盜這本秘籍,是要交給誰?上次闖入山莊的賊人,又是誰?”

被她這麼一問,好似兩件事情當真有聯系一般。

就連蘇玉臺,都不禁怔了一下,扭頭看向身後。

只見韶音原本在掩面抽咽。聽到這話,她抽咽的動作戛然而止,身形彷彿一頓。

“真的與你有關?!”蘇玉臺脫口說道。

韶音:“……”

這真是。

讓她說呢,還是說呢?

韓夫人搭的好梯子,她若是不踩著下,都對不起韓夫人的一番苦心。

“蘭音?!”見她身形異樣,蘇玉臺再難抑制驚愕。

抓住她的手臂,拉下來,露出她掛著淡淡淚痕的臉,問道:“真的是你?!”

少年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少爺,你信我嗎?”韶音仰頭看著他,說道。

不再抽咽,不再流淚,抬著一雙朦朧淚眼,聲音靜靜的,語氣平緩,好似在壓抑著什麼一樣。

蘇玉臺被她平靜而隱忍的目光震住了,剛剛升起的懷疑,一瞬間打消了大半——那日藏書閣被盜,分明是他主動提出要下山玩,並不是她慫恿。

“只要你說,我就信你!”少年目光一定,語氣堅定地道。

韶音頓時露出感動的神色,那些被她壓抑的東西,彷彿終於有了投奔之處,頓時解封,洶湧地傾瀉而出:“少爺信我,我就知足了!”

她偏過頭,看向韓夫人,說道:“當日藏書閣被盜一事,我的確知道幾分。但是今日,這本秘籍被竊,卻不是我做的!”

說完,她又看向蘇玉臺:“少爺,不是我,我根本沒出過小院,我沒做這種事。”

蘇玉臺是相信她的,因為她的傷都沒好利索,一身緊繃凝固的血痂,站起來都要吃力,如何能夠溜達到花園裡,趁母親不注意時偷竊秘籍?

再說,母親為何如此大意,自己走開便罷,也不許旁人看守,以至於失竊?

只不過,他心性單純,從不把人往壞了想,因此絲毫沒往真相去想。聽了韶音的話後,他只是愕然問道:“你知道那日是誰來偷竊?!”

“嗯。”韶音點點頭。

“那你怎麼不早說?!”蘇玉臺不解,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別人安插在身邊的奸細,還是她被人收買了?

韶音委屈地看著他道:“我也是意外得知。真相極為匪夷所思,我自己都不敢信,豈能隨意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