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什麼人?為何來到他們離恨宗?所圖又是為何?

“都跟你說了,我是掌門的妹妹。”韶音狀若驚訝地看著他道,“莫非你一直不信?”

大長老信她才有鬼。

他竭力忍著,沒有沖她翻一個白眼,精打細算地使用著僅存的力氣:“你,你給老夫一個痛快,老夫,老夫必有重謝。”

“我知道你家底豐厚。”韶音覷他一眼說道,面上毫無貪婪之色,“你是大長老嘛,我哥哥被你控制這麼多年,你肯定把門派的收入都私吞了。這本來就是我應得的,不算你的謝禮。”

大長老頓時氣得,眼前一黑,險些沒回過氣!

“呵,老夫的東西,輪不到你個小丫頭接手!”他恨恨地道。

他攢了那麼多年的寶貝。如果被宗門收回去,也就罷了,畢竟他是離恨宗的人,重還門派也算應當。被她個小丫頭收繳,算怎麼回事?!

“可惜啦,你就要死了,管不著了呢。”韶音搖搖頭,嘖嘖有聲。

這一下,頓時將大長老氣死了。

他縱橫江湖半生,何等恣意妄為,一生之中從沒受過這等氣。臨了臨了,在小陰溝裡翻了船,還被屢次羞辱,頓時一口氣上不來,兩腿一蹬,沒了氣。

而韶音履行諾言,果真沒有為他蓋眼睛,由著他雙目大睜,死不瞑目。

再看了看倒在另一旁的掌門,她“嘖”了一聲,搖搖頭,抬腳走了。

掌門再次恢複意識,是在兩個時辰後。

他睜開眼睛,發現上空是陌生的房頂。身下柔軟舒適,不是那張他盤坐了二十年的硬床。

腳腕動了動,沒有聽到鐵鏈被晃動時的嘩啦啦聲。

他怔怔的,支撐著坐起來,咂了咂嘴,才發現口中有參味兒,還是百年老參的濃鬱參香。

昏迷前的情景,一幕幕劃過腦海,最終定格在少女笑盈盈的面孔上。

“哥哥,你醒啦?”想到誰,誰就出現。只見那紅衣少女,提著裙擺,邁過門檻,往屋裡面走來,臉上滿是笑容,“餓不餓?渴不渴?大夫說你長久未進食,還是餓兩頓比較好。”

掌門:“……”

既然如此,她還問他做什麼?

“多謝姑娘相救。”他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她,聲音嘶啞而沉著,“不知姑娘想要什麼謝禮?”

韶音驚訝地睜大眼睛,捂著嘴巴說道:“哥哥!你睡了一覺,糊塗了?我是你妹妹啊!我救你難道不是理所應當?要什麼謝禮啊!”

“天啊!天啊!”她驚叫著,後退兩步,“來人啊!快來人!請大夫!”

掌門一臉黑線。

“住口。”他制止道。

然而,到底晚了一步。離恨宗的弟子們魚貫而入,紛紛站在殿內,用陌生而奇異的目光打量他,然後垂頭拜下:“參見掌門!”

多稀奇。

他們拜入宗門這麼多年,才第一次見到掌門。

而這還多虧了一個自稱掌門妹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