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明輕笑一聲,說道:“我有你的課表。”

啊!!

阮菁菁內心尖叫起來,差點在床上跳了起來,他有她的課表!!

可她根本沒告訴過他!這意味著什麼?!

她心中陡然甜蜜,彷彿看見了煙花。然而緊接著,她想起這麼好的徐哥哥,已經跟姐姐訂婚了。

酸楚重新湧上心頭,她咬著嘴唇,輕輕說道:“徐哥哥,你對我這麼好,對我姐姐要更好。”

徐青明沒應聲。

“哼,太晚了,我要睡了。”既想聽到他的回答,又不敢聽到他的回答,阮菁菁趁著他沒說話,飛快掛了電話。

房間裡重新變得安靜。

當螢幕暗下去後,眼前變得一片黑暗。

阮菁菁抱著手機,緊緊盯著螢幕,發現他沒有再打過來,漸漸有點不高興。

她說要睡了,他就真的不理她了?不打電話解釋一下就算了,連“晚安”的簡訊都沒有一個嗎?

忍不住又想,他剛剛不說話,是預設了嗎?因為他肯定會對姐姐更好,所以沒必要說?

還是,還是……她咬緊嘴唇,滿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忽然煩躁地“啊”了一聲,拉起被子蒙上頭,睡了。

韶音沒去關注兩位主角的情況。

她只是個配角而已啊。

這不是她的故事,她不用太賣力。反正未婚妻的位子坐穩了,她從現在開始,就算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是阻礙男女主的攔路虎、絆腳石了。

她一如既往,每天早出晚歸,幾乎不著家。

愛畫不畫的展覽牆上,漸漸多出幾幅新的作品,是陳煜風離開後,因為一時好奇而踏入畫室,被韶音招待後,不自覺報名繳費的客人所作。

不得不說,雖然都是任性開店,但陳煜風那種穿著大褲衩、人字拖的男生,顯然比不上韶音這樣年輕、精緻、溫柔的女孩子。

她甚至不需要多麼賣力,只需要跟陳煜風一樣,簡單介紹下畫室的風格、教學內容、收費情況,就有客人願意報名。

知道陳煜風疑心她在追他,並且“躲”出去了,但韶音仍是每天寫工作總結,列成清晰的格式,發到他的手機上。

她沒有在追他,她心裡清楚,因此沒必要特意避嫌。

他租給她畫畫的地方,她代他照看畫室,這是朋友之間正常的有來有往。

而代他照看畫室,嚴格來說,算是為他打工。身為打工人,向老闆彙報工作內容,難道不是應該做的嗎?

即便陳煜風每次都不回,韶音仍然每天都發。並且,只發工作彙報,其他的一概不發。

不會問他,“你看到了嗎”,“我做得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這樣的話。

這一天,韶音採風回來,開啟畫室的門。

是的,就是這麼任性。她跟陳煜風一樣,都不是每天開門的。要出去採風的時候,就把畫室一關,外面掛個木牌,上面寫著“今日打烊”。

陳煜風不差錢,也不圖畫室為他賺錢,韶音沒必要在這方面做得多好。

“您好。”正在挽著袖子打掃衛生,忽然聽到門口風鈴的響聲,韶音回頭一看,一名高高瘦瘦的青年走了進來。

揹著光,她一時沒看清他的長相,只是客氣地放下抹布,直起身道:“歡迎光臨。”

“嗯。”青年點點頭,抬起腳步,徑直往展覽牆走去。

在一面牆下站定,他抬著頭,定定望著其中一幅,忽然指著它問:“這幅作品,也是你們畫室的學員所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