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裡輕鄙,面上卻不顯,正經走著流程,唱票,統計,得出前三名。

“王妃,承讓了。”前三名文士站出來,對韶音拱手一禮。

韶音的臉色不大好。彷彿沒料到,今日又輸了。

“行吧。”她說道,對身後一伸手,從侍衛手裡接過錢袋,往桌上一丟,“你們贏了。”

三人相視一眼,齊聲道:“王妃慷慨!”

“哼。”韶音輕點腳尖,下巴揚了揚,“這幾首詩,我都很喜歡,我拿走了?”

三人忙道:“您請隨意!”

反正是他們自己作的,回頭默寫一份就是了。

韶音拿過頭三名的詩,又拿回蕭寒煜的作品,嘴巴微微嘟起,看上去有點不開心。

“明天還比?”臨走前,她抬頭問道。

眾人相視一眼,有些猶豫,又有些意動。

很明顯了,陳王妃是個心胸疏朗的大氣之人,她沒有陳王的那些虛偽、小氣的毛病,就只是覺得陳王的詩作好,拿出來跟大家交流交流而已。

多則一百兩,少則二十兩的獎金,這誰不心動啊?

“倘若王爺有意,我等靜聽恭候。”眾人紛紛拱手道。

你家王爺要比,我們奉陪啊!

“那行。”韶音作勢想了想,答應下來。捲了卷詩作,大步邁出門去。

回到將軍府,她將詩作讓下人送回房間,自己去了客院。

這時已近中午。

“姑爺的新詩,作出來了嗎?”韶音站在客院門口,問守門的下人。

下人搖頭:“回小姐,姑爺沒說。”

那就是沒作出來了。

韶音垂下嘴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握著鞭子就沖進去了:“蕭寒煜!你的詩呢?”

蕭寒煜此刻躺在床上,有氣無力,既是病得,又是餓得,奄奄一息。

他早上喝了清粥,又吃了一碗湯藥,渴是不渴的,但肚子裡沒米,實在沒有力氣。

作詩?他這會兒腦子都轉不動了!

又見他的王妃怒氣沖沖地闖進來,連生氣都沒有力氣了,手指動了動,勉強提起力氣說道:“我病成這樣,你眼裡只有詩嗎?”

望向她的眼神,不掩失望和痛心。

“你生病是我害的嗎?”韶音沖至床前,毫無心疼和憐惜的模樣,扯著鞭子說道:“我問過大夫了,說你是吃多了,積食,腸胃不適應,才會不舒服!”

“難道是我捏著你的嘴,硬生生給你灌下去的嗎?”她理直氣壯地道,“你怎麼能怪我?”

關她什麼事?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蕭寒煜氣得,頓時咳嗽起來:“咳咳!”

因著這咳嗽,蒼白的臉上終於多了幾絲血色。他竭力忍住咳,偏頭看她,目中滿是怒火:“非是積食!乃是先前忍饑挨餓所致!”

他當然不肯承認。

堂堂王爺,把自己吃撐了,簡直丟人丟到天邊了!

“難道是我讓你挨餓的?”韶音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不肯認這個罪,“我讓你討好我,你偏不,難道怪我?”

蕭寒煜睜大眼睛,看著她。

“你我是夫妻,我都討好你那麼久了,讓你討好我一下又怎樣?”見他說不出話來,韶音更是有的說了,“你寧肯挨餓,也不肯討好我,討好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還指望我心疼你嗎?”

“我一點兒都不會心疼你!”韶音毫不客氣地直言道,俯身下去,將他抓起來,“快起床!給我作詩!我要新的詩!現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