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靜了靜。

溫見詞是來借的,仗著自己在家受寵,有特權。

豈料,溫樹臣從容有度,頗具意味地也送給了他六個字:“不借,我不夠用。”

話音落畢,便把門關上。

室內,保持著安靜的賀青池聽到父子倆的對話,不免將枕頭扔向折回來的溫樹臣,輕聲抱怨,“小詞不著調,你也不著調,這種東西都藏得嚴實點,就這麼被看到了。”

“看到就看到。”溫樹臣貪戀她的體溫,關燈時,慢條斯理地將抽屜那盒東西拿出,人影擋了月光,俯身低語:“藏嚴實了他也懂,看,現在都敢跟我借東西了。”

但沒借到。

溫見詞回來的時候,夏鬱翡已經趴在被窩裡睡著了,她一點兒都不認陌生環境,許是從心裡就接納了溫家。此刻沒褪去紅暈的臉蛋貼在枕頭上,睫毛在吹彈可破面板投下一排極漂亮的陰影。

溫見詞在床邊沿坐下,看了會,才伸手輕輕地撥弄著它們。

夏鬱翡醒來,迷瞪片刻,才遲鈍地回憶起他之前出門是去做什麼,瞬間心跳很快,也沒半點睏意了,一雙眼,往他睡袍瞧。

瞧著,也沒有那東西。

溫見詞語調極慢地“嘖”了一聲。

夏鬱翡臉紅不自控,聲音還夾著點兒羞恥:“沒借到啊?那我們睡覺吧,本本分分的那種!”

是溫見詞去借的,可不管她夏鬱翡什麼事。

但是溫見詞這太子爺專斷霸道的性子,怎麼會真聽她指揮,幅度不大地扯了扯嘴唇,“才給你吃了開胃菜就結束,不符合我家風待客之道。”

夏鬱翡沒想到他被自己父親拒絕了,還要把這事給辦了。

啞了聲半響,等溫見詞俯身而來時,無措地用手心按在壓迫感十足的胸膛,指尖下意識揪著睡袍的料子,“不行不行,你借不到套,要今晚搞出個孩子……這不等於不打自招,你回來後還是跟我那個了。”

這太刺激夏鬱翡的小心髒了,差點兒沒把腦袋搖成撥浪鼓,還苦心勸他:“你爸爸不借你,就是不同意你跟我在老宅發生婚前行為,你少裝不懂。”

溫見詞挑了挑眉,“老宅之外,就可以了?”

啊?

夏鬱翡頓時驚呆,還能這樣挑字眼抓重點的?

十分鐘後。

溫見詞重新換了身襯衫長褲,將她帶離了老宅地界,還從車庫裡挑選了一輛極寬敞的豪車,親自驅車沿街找了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未料到,卻沒有他的尺寸。

夏鬱翡本就不光彩的女明星生涯裡,就沒這麼尷尬到無地自容的地步。

她指尖用力拽著男人袖釦,想把人拽走。

溫見詞什麼時候尷尬過?他人生裡就沒有含蓄二字,姿態神色自若地帶著她,換了一家,連續屈尊紆貴光臨了三家,才買到勉強適合他的。

這時候已經半夜,車子穩穩地停駛在一片玉蘭花樹下。

車廂內一塵不染,連空氣中都透露著高階香味,夏鬱翡先是任由安放躺在真皮黑色座椅上,衣領被扯開,泛紅的肩頸隨之露了出來,比起她緊張,反觀溫見詞做著最出格的事,卻連出格的情緒都沒有。

有的,只是對她不加掩飾的欲,特別是在兩人情意相通時,就更濃烈。

“想用什麼姿勢?”溫見詞低聲讓她選,逼近的影子,顯得侵略性極強,偏這時候裝起了文雅君子,“嗯?”

夏鬱翡其實最喜歡坐懷,這樣全程都能被他手臂強而有力地抱著,而溫見詞似乎更喜歡她的後背,從後面,他能不知節制地折騰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