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鬱翡從他話裡細品出味,唇角微微翹著,在他腿上跨坐著,稍微動了動腰,企圖讓他身體的一部分更深陷在她身體,但幾秒後,又氣喘籲籲地趴回他胸膛前,小聲說:“你要記住我的那一滴淚,是我最珍貴的眼淚,以後我犯了事,你要用它來饒恕我。”

溫見詞倒不和她爭辯,長指漫不經心遊走於那片雪白的肩胛骨:“你直言準備犯什麼事。”

夏鬱翡想了想,“那個,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我是不婚主義哦。”

氣氛陡然短促的安靜了起來,半響後,溫見詞沒任何情緒起伏地回了:“嗯。”

夏鬱翡暗自鬆了口氣,心想位高權重的人到底是比尋常人更習慣去寬恕些事情,一聲緊跟著一聲說,“你都不聯姻了,我又是不婚主義,兩人真是頂配……對了,你媽媽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我想送點禮物給她。”

溫見詞從未見過像夏鬱翡這麼得寸進尺的女人,嘴上信誓旦旦說不婚主義,行為上,又要使一些小手段討好他母親。

正欲說什麼,抬眸看到夏鬱翡臉上帶有很可愛的笑,又冷靜了幾許,用平淡口吻說:“她喜歡我父親。”

夏鬱翡語哽住,覺得跟他沒得聊了。

好不誠心啊!

溫見詞長指這時掐住夏鬱翡精緻的下巴,逼迫湊近,一開始是輕吻,但很快便溫柔地加深了,含有技巧又色氣的攪弄著,等分開時,自然不過地用指腹抹去她唇上被浸濕的水痕。

夏鬱翡徹底不吱聲了,缺氧的腦海中只有一個迷迷糊糊的想法。

今天接吻的次數,也太多了。

溫見詞放棄了一段家族完美聯姻,就好似要連本帶利在她身上討要回來似的,兩人在這棟半山腰別墅待到,最後一個套用完。

做避孕措施這方面,夏鬱翡和溫見詞都默契十足,非常積極又嚴謹。

在小生命的話題上,她坦誠地跟溫見詞吐露出一些不為人知的心底小秘密:“鬱離冬是意外懷上我的。”

溫見詞站在大理石島臺前,正倒杯水喝,視線落了過來。

夏鬱翡穿著他的襯衫,光著兩條雪白的腿坐在上面,稍微低一下頭,如綢緞的發絲全散下來,也懶得綁起,下秒,聲音很輕說,“她是一名很出色的芭蕾舞演員,得知懷我的時候,想過一段很長時間要不要生,後來她準備去醫院墮胎前,給了我三天時間。”

溫見詞喝掉半杯水,喉結微微上下滑動了幾秒,潤過的嗓音,連字都清晰無比:“那三天,發生了什麼神奇的事?”

夏鬱翡同他說:“鬱離冬為了追求藝術,無法履行做一個合格母親的責任,她好像愛我,又不愛我。她對著肚子裡的我哭,說如果我想出生,就給她託託夢吧。”

巧合的是墮胎前一晚。鬱離冬真夢見了那片紅樹林飛出了一隻翡翠鳥,落地成了個粉雕玉琢的雪白小孩兒朝她肚子跌跌撞撞撲來。

所以她就出生了。

可鬱離冬的恩愛婚姻很快破裂,走之前,把這個故事如實告訴了夏鬱翡。

“鬱離冬叫我不要恨她,是她犧牲了夢想,乃至一個舞蹈藝術家至高無上的追求,才換來我的出生。”夏鬱翡說著就想笑,笑完覺得不對,又剋制住了。

繼而,一本正經地說:“所以我在成年之後,就一紙告書上法庭,跟她解除了法律意義上的母女關系。”

溫見詞認同她:“你做得對。”

夏鬱翡又說:“我們不要重蹈覆轍好不好?”

“什麼。”

“雖然懷了你家的孩子……相當於是跟懷上巨額財富,但是嘛,對於我這種不婚主義的人而言,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