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琅鳴冷笑了聲。

她可不是那種大方的人。

猶記於剛接手夏鬱翡這個公司高層歷經千辛萬苦新簽下的小藝人時候,兩人單是和平相處就磨合了好久。陶琅鳴有次心血來潮把她在劇組帶著睡覺的巨型毛絨長頸鹿拿去洗,誰知鹿頭被洗爆了,他只好剪下一隻新玩偶的狗頭給縫上去。

然後夏鬱翡看到長著狗腦袋的長頸鹿後,氣性大到一個月都沒給他個笑臉。

陶琅鳴吃一塹長一智,可不敢隨意去碰她的玩偶。

但是溫見詞卻敢肆無忌憚去碰她。

兩人約的次數還算頻繁,夏鬱翡像是找到了人世間最快樂的活法,白天工作到淩晨兩點才收工,來到酒店跟溫見詞瘋狂做個愛,偶爾還會出言氣他一氣。

就跟憋著什麼壞水似的,看他冷臉,夏鬱翡就更得寸進尺:“好神奇啊,原來跟你睡完也會漲身價啊,圈裡不少人都在好奇我下一個炮友是哪位大佬。”

畢竟被太子爺養過了,凡夫俗子又怎麼養得起她。

夏鬱翡直白說出來。

溫見詞仿若沒聽出她挑釁似的,神色過於從容,伸出修長的手撫上她光滑的後背,往下捏就是腰肢,發現實在太過細骨伶仃,說:“最近沒怎麼吃飽?”

夏鬱翡發現他真無恥,居然不接話。

隨即,稍微抬起腦袋,額頭碰到他的下顎,尾音懶洋洋拖著:“你別管太多,我長得挺抗餓的,能活很久很久……別到時候不好劃清界限。”

“劃清界限?”溫見詞重複她這四個字,意味不明地問:“你想了?”

夏鬱翡似乎迷茫了兩三秒,竟不知該怎麼回答這話。

長時間接觸下來,她多少是摸清楚溫見詞的本性,別看平時端著名門貴族培養出的溫和教養和風度,那只是表面的。

他能上一秒還溫聲細語的哄你,下一秒連招呼都不打,就跟你來個獨屬於上位者的強取豪奪。

夏鬱翡也故意不接這茬,轉移話題一樣,輕聲好奇:“溫見詞,我覺得你極具演技天賦,有沒有考慮入行?”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溫見詞配合她天真的想法,又低笑一聲:“可惜我父親那關恐怕過不了。”

夏鬱翡想到了。

他雖然位高權重,可還有更位高權重的父親壓制著。

不像她能像個叛逆期小女孩似的低階反抗夏胤川,那個家愛回不回的。而溫見詞還得時不時回家當個孝順兒子承歡膝下,完成家族給予的聯姻生子任務。

轉眼到了下個月。

溫見詞有一段時間沒找她約了,親赴法國談專案的時候,順帶在拍賣會上競拍到了一箱珍藏版的麥卡倫威士忌,他回來後,則是拿到沈家花園別墅。

兩須白發的老管家親自迎接:“見詞少爺,好久沒來了。”

溫見詞把西裝外套脫下,遞過去,問,“小爸爸呢。”

老管家說,“在西樓游泳。”

沈複常年有在健身房跟教練打一小時拳擊後,再去游泳放鬆下的習慣。溫見詞微微頷首,隨即,從主樓的長廊一路走到盡頭,暖黃的燈光照著路,很快步入到了西樓的恆溫室內泳池。

冰藍色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沈複已經游完,高大挺拔的身材像是刻出來的,結實又性感地出了池岸,拿了條幹浴巾圍在腰間,坐在真皮長沙發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