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傅點點頭。

孫昭麻木地看著這一幕,卻見那高瘦的青年又叫人送上來了一大串的東西。

“這應該就是大人想要的鞭炮了,拓大人,麻煩了。”

拓九輕車熟路接過來,點火,然後在眾人驚恐的目光裡,用力地拋了出去,眾人正打算捂住耳朵,卻見那串東西噼裡啪啦響了起來,雖然有動靜,卻不像先前兩種那般大的威力。

彭將軍看到這個眼睛了放光了。

“這個,叫做鞭炮?”

趙豐年見他盯著鞭炮剩下的外殼不錯眼,就知道彭將軍明白了這東西的妙用了。

“原是過年用作熱鬧的玩意,不過,這東西,能驚馬。”

“能驚馬,能驚馬好啊!”彭將軍喜不自勝,轉頭看向趙豐年。

“趙大人,有此神器,我必將戎地拿下!屆時,你為上功!”

孫昭一臉複雜地看著這一幕。

在趙豐年的建議下,彭將軍採取了遊擊隊的方式,突襲戎兵,滿足了彭將軍想要“打他個措手不及”的願望,而隨著一股戎人騎兵被剿滅,戎人那邊迅速反應過來,大夏朝跟戎地的戰役正式打響了。

戎地,王帳,新王塔堅正在大發雷霆。

“我們剛簽訂了和約,那些大夏人為何要襲擊我們的部落?!莫非是他們要反悔!”

“大王,為今之計,只能跟大夏人打了!”

“豈有此理!”

塔堅以及其他的戎人只當大夏是反悔了想來攻打他們,卻並不害怕,畢竟他們的騎兵對上大夏計程車兵,鮮有失利的時候,只是,他們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了。

“那鞭炮一扔過去,噼裡啪啦,直把那些戎賊嚇懵了,那馬受驚胡亂竄,光是踩死的戎賊都數不清了,趁他們動不了,再用上火箭弓,一個騎兵小隊就被滅了,都用不上火藥炸包了!”

趙豐年聽著將士們開心的聲音,就知道前線戰事進行得很順利,眾人都十分滿意。

而戎人這邊,已經焦頭爛額了。

“大夏朝那是什麼東西?破壞力那般強,不是說咱們戎人才是天神的子民嗎?為何天神不眷顧我們,反而是那些大夏人,佔據了富饒的土地,又擁有了這樣的神兵利器,我們還能贏嗎?”

戎人王帳士氣低落,各種聲音不斷,塔堅殺了一個又一個動搖軍心的,氣急敗壞之下,竟聽聞妹妹金聖派了使者去見大夏的將軍,頓時各種陰謀論都想出來了。

大夏這邊,聽聞金聖王派了使者要見大夏這場戰事的統領,眾人下意識將目光看向了趙豐年。

“趙大人,你看?”

“彭將軍,你才是將軍,自行做主便是。“

話是如此,只是,眾人早就將趙豐年當作軍師般的人物,彭將軍想了想,“既是使者,不如召見聽聽怎麼說吧。”

那人上來後,操著一口不太順暢的話中原話,意思是,金聖願意臣服大夏,但是希望大夏只認她是戎族唯一的王,倘若大夏答應,她可以帶著她的人馬,一起搗毀戎人王庭。

茲事體大,必須要告知了朝廷,朝廷同意後,他們才能進一步行動,是以,告訴了那人後,便將此事八百裡加急送往京城了。

而京城,自從一道道的捷報傳來之後,滿朝文武都對這場戰役沒有任何懸念,如今聽聞戎人願臣服,主和的一派立馬就勸天元帝答應下來。

“如此一來,也避免繼續勞民傷財。”

“可我軍如今形式大好,完全可以一舉踏破戎人王庭,又何需那戎人王女協助?這裡面萬一是敵人的緩兵之計,屆時功虧一簣,豈不可惜?戎人野蠻,不知禮節,遲早叛變,不如悉數剿滅,也免我邊疆不穩。”

“趙大人畢竟是文人,又過於年輕,還是太過天真仁慈,說什麼要同化戎人,實在是不可取。”

雙方爭執不休,太子卻站了出來。

“各位,此戰我軍能贏不假,倘若能用極小的代價贏下來對我朝只有好處沒有壞出,至於擔心戎人再生反叛之心,諸位以為,打贏了就足以嗎?就能安康無事嗎?且看多年前的北地,北定府,被戎人贏去後,戎人可是就太平無事了?據我所知,戎人此後頻頻武力鎮壓,跟北地大夏百姓水火不容,七年前,北地百姓裡應外合,助我大夏士兵打走戎人,焉知戎地被強行打下後,不會是下一個北地?”

眾人沉默。

“諸位可曾看過趙侍郎這回送回來的摺子?這帖子倒叫我想起了趙侍郎此前在赴任北定府知府之前所言,想要讓百姓認可自己的身份,就要同化他們,倘若戎地果真能臣服我大夏,按照趙侍郎的意思,鼓勵大夏百姓遷徙戎地定居,讓兩地百姓通婚,建立學堂,學習大夏文字書籍,一代人認定自己是戎人,兩代人,三代、四代人,他們住著跟大夏百姓同樣的屋子,吃著同樣的食物,說著同樣的話,還會認為自己是戎人嗎?”

“太子殿下所言極是,陛下,想我泱泱大國,自然該有大國的氣概,今日我們拒絕戎地的投降示好,未來其他邊境小國未免不會心生膽怯,便是想要投降的,都會心有顧慮,從而反抗到底。”

說這話的是國子監祭酒,周立民。

而北境這邊,眾人接到朝廷的旨意,接受金聖王的投降與交易。